面前烤韭菜，烤腰子，烤大蒜，等等等等，只要有超大味道的烤串儿，一样点了一盘。
在顾廷钧来之前，江榆已经开始吃了。他边吃边想，不知道这顾廷钧知道被他约到城里评分最低差评最多的一家店是什么感觉。
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
喝了一口白酒，手指轻点桌子，就等顾廷钧来了。
“你就约我在这里吃饭？”
这种人对时间的把控变态到极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八点。
江榆抬眼。
一身精致剪裁的黑色西装，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只不过这身衣服在现在这地方，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这里不好吗？”
顾廷钧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江榆忽略他审视的目光，“干嘛不坐？”
江榆其实是故意的，这地方之所以评分低差评多一是因为老板脾气差，上菜慢，最让人受不了的一点是，不卫生，指不定哪哪儿就有点油蹭一身。江榆想着要是顾廷钧生气直接走了最好，想潜他？想都不要想！
然后。
顾廷钧坐下了。
坐下了。
江榆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上穿着高定西服，坐在了满是油星子的椅子上。
“...”
现在江榆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衣服好贵，心好疼。
顾廷钧从一边拿了个塑料杯子，举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里面没洗干净的油渍，又放下，“为什么这么久才联系我。”
“没空。”江榆从眼前烤串里拿了一串大蒜递到顾廷钧眼前，“尝尝？”
看着都快戳到自己脸上的大蒜还有阵阵窜入鼻子里呛人的蒜味儿，顾廷钧眼底沉了沉，说，“那些花你不喜欢。”
“还行吧。”看顾廷钧不吃江榆收回手把大蒜塞进了自己嘴里。反正他就是恶心顾廷钧也没指望他真能吃。
“还行？”
江榆边嚼边说，“是啊，都扔了。花儿是好花，就是占地儿。”
见顾廷钧不说话了，江榆挑挑眉，把嘴里大蒜咽下去，倾了倾身子靠近顾廷钧，冲着他脸呼了口气说，“您生气了吗？我这么处理您送的花儿。”
“腰子来了！”
桌子就那么点儿，江榆都快趴桌子上了，老板带油的手一下子扒拉开他，“什么毛病吃个饭。”说完把放腰子的盘子往桌上一放，“韭菜马上好。”
老板走了，顾廷钧看着江榆点的菜，双眼微敛，“点这些东西，你身体不好。”
江榆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笑了笑无辜地说，“这是我给您点的呢，补补身子。”说着把盘子往顾廷钧面前推了推。
顾廷钧又推回去，“不需要。”
“需要的。”江榆眨眨眼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您不补一下，等会儿我怕您承受不住。”又转头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过来，双手呈猫爪，对顾廷钧做了个咬唇的动作，“我时间很长的。”
江榆寻思着他都这么恶心顾廷钧了，这顾廷钧要还是下得去手，那得是个什么畜生。
过了一会儿，顾廷钧说，“我也很长。哪里都是。”
江榆：“...”
顾廷钧又问，“你喜欢吗？”
江榆：“...”
江榆不说话，顾廷钧手指微动，拿了张纸替他擦了擦嘴角的油，“不过今天我还有事儿，不然我还真想跟你这小野猫试试。”说完顾廷钧把纸放回桌上，“故意选这种地方，故意做这些举动，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让我觉得你跟别人不同是吗。”
江榆张了张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