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自己喝吧,我早上吃的还没克化,肚子有些撑。”
说着,沈妧轻拍腹部,姚氏目光下移,盯着女儿被厚重衣物包裹得确实有些鼓囊的腰身。
这么看,好像确实胖了点。
等天暖和了,是不是该减减了。
不然喜服穿不下可怎么办。
姚氏雷厉风行,叫来凝香:“以后补汤每三日一次,补到开了春再停。”
沈妧总算有了点解脱的轻松感,随即又不过脑地问了句:“母亲,四叔元宵也不回吗?”
毫无悬念,沈妧收获了来自姚氏的一记大白眼。
又过了两日,大忙人容知府携公主到沈家拜年,以晚辈的名义,公主出嫁从夫,跟着容峥一道给老夫人贺新年。
一视同仁,上回秦昇来,老太太包多少,这回也一样。
都是尊贵的主儿,从不缺银钱,表示个意思,情意到了就行了。
容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沈家,估计是想一次呆够,早晨来的,到傍晚也没说告辞的话,沈廉干脆留他在府里用过晚膳再走。
大户人家用膳极讲究,男人一个屋,女人一个屋,公主再不舍也要跟夫婿暂时分开了。
沈廉几个堂兄弟正巧赶着这天一起上门,直夸容峥有福气,将皇帝的妹妹娶回家,前程无量。
容峥礼节周到,一个个长辈都敬到位,一顿饭用下来,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有一壶。
被公主打发到前院探消息的婢女匆匆折回,将看到的大致情况说与主子听。
惠宜听后,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可有看着驸马喝下醒酒汤?”
惠宜早有准备,出门前特意命厨房熬了醒酒汤,就怕出现这种情况。
“驸马只说让奴婢搁到桌上,他过会儿再喝。”
都是男人的场合,她一个丫鬟也不能厚着脸皮一直守在那里。
惠宜担忧容峥身体吃不消,打发婢女再跑一趟。
婢女有苦难言,简直不敢直视容峥那双看似平和其实难测的眼睛。
沈家的男人无论老少看热闹似的,胆大的长辈甚至调侃容峥:“听媳妇的话没错,身在福中可得知福。”
“是啊,我得知福。”
容峥嘴角带笑,端过碗一饮而尽。
婢女如释重负,总算可以跟公主交差了。
夜深沉,回到府邸的夫妻俩洗洗就上床歇息了。
惠宜扭头望着身侧俊美的夫婿,无论看多久都不会觉得腻,什么都不做,只这么躺在一处,也是异常的满足。
惠宜靠近容峥,又怕吵醒他,轻轻贴着他的身子,一手搭在他胸前,脑袋靠着他肩头,噙了一抹笑容,酣然入睡。
过了不知多久,细微的鼾音从耳畔传来,容峥睁开眼睛,眼角扫过紧靠着他的女人,眼底的厌恶掩饰不住。
他拉开女人搭他身上的手,轻推她的身子将两人距离拉开,翻转身,不愿多看一眼。
人人都以为他风光,殊不知这桩婚姻于他而言,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沈府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过秦昇,他持笔给远在南平的继母写家书,听完探子绘声绘色的描述,只是稍稍上扬了嘴唇,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往后公主出门,多派些人手盯着,尤其去见跟沈家有关的人。”
石头和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不动还好,动个几次,迟早蛋碎。
就是不知这蛋姓甚名谁了。
转眼正月十五,只给长辈请安时露面,其余时间避不见人的沈娆终于出来走动了。
她再不出现,沈妧都要以为这人其实已经出嫁,不在府里了。
许是大病初愈,沈娆瘦了一圈,袄子穿得厚,那腰身也圆不起来。
沈妧低头看了看自己,决定以后饭量减半,天气暖和了出门锻炼。
沈娆有些心不在焉,沈妧说什么,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可沈妧一问她话,她就眼露迷茫,根本没有认真在听。
到底是还没放下,沈妧轻叹一声,看到沈娆这样,也暗暗告诫自己。
守住本心,多爱自己一点,再喜欢一个男人,也不能失了自己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