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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渊谷,上宫司木从房间推门而出,宴夕就迎了上来,憨声道:“谷主,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出关了。”
“我闭关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发生?”上宫司木询问道。
“您说的是谷内还是谷外?”宴夕神情扭捏道。
“外面。”上宫司木顿了顿,低声道。
“前两日,冥司少主去灵界向灵女提亲,”宴夕谨慎看了一眼面色低沉的上宫司木,继续道:“还有今日一早,灵女的天蝶来过。”
上宫司木看向宴夕嗔怪道:“你为何不早说。”
“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嘛。”宴夕咕哝道。
上宫司木默了默:“可有说什么?”
“说是古风出现了,被困在幽冥,古小萸也被抓了……”
“谷主,我还没说完呢。”宴夕扬声喊道,看着上宫司木走远,喃喃道:“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幽冥黑潭处,一阵风拂过,寰鸟声不绝,给这处本是毫无生机的地方倒平添了几分秋色。
灵玑微微睁开眼,看了看眼前漆黑如墨的潭水,深不见底,正准备起身,感觉右手被什么东西压住,有点发麻,转头一看,见封都戉躺在身边,唇色泛白,左边胳膊上还有道被利爪撕过的裂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傻?”灵玑运转灵力向他受伤的胳膊拂去,伤口瞬间愈合。
封都戉微微侧了侧身,辗转醒来,灵玑忙将胳膊抽出来,目光平静道:“你醒了。”
封都戉忙坐起身,讶然看了一眼伤口愈合的胳膊,看向灵玑关切道:“你用灵力了。”
灵玑干咳了声,起身看向周围道:“这是什么地方?”
“黑潭。”封都戉应道。
“没想到幽冥界还有如此清幽的地方。”
“清幽之地可不只这一处。”封都戉起身淡笑道,继而看向灵玑打趣道:“前两日才说过有缘自会相见,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我了。”
灵玑敛了敛眉头道:“我是来救人的。”
“我倒很好奇,何人有这么大的福气?需要你亲自来救。”
“古小萸被抓了,此刻就在阎狱。”
“有这事,我竟不知。”封都戉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阎狱不是你所管制的么,你是冥司少主,竟然不知?”灵玑困惑看向封都戉道。
“阎狱琐事都分由各司管制,你说的这件事,未见奏报,我的确不知。”封都戉面色清冷,瞳孔一缩。
灵玑看他神情泰然,或许并不知情。
“这么说,你拿鬼令是为了进阎狱。”
“不错。”
封都戉默了默声,向前走去,见灵玑未动,开口道:“你不是要去救你朋友么?”
灵玑一怔,紧步跟了上去。
封都戉和灵玑一起来到阎狱门口,被阎狱口巡防守卫的两个鬼兵用锖色叉戟拦住,扯声道:“什么人,竟敢闯阎狱。”
“大胆。”封都戉冷叱道。
他很少来阎狱,眼前鬼兵应是不识,故而也未认出。
鬼头闻声而出,黑炭的脸上露出些许欣喜之色,瞧向灵玑,眼睛露出狡黠,示意了两边鬼兵,冷喝道:“将他们拿下,论功行赏。”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论功行赏。”封都戉冷笑一声,扬眉道。
鬼头一愣,瞥了一眼封都戉,忽又冷哼。
灵玑看向一脸淡定的封都戉,转而看向鬼头扬声道:“还不过来拜见你们冥司少主?”
鬼头不屑地瞥了一眼灵玑:“你以为将同伙幻成冥司殿下,我就怕了你,冥司殿下是不会来这种地方。”
“是么,那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封都戉眼眸冷冽道。
鬼头被封都戉这么迎头一喝,这才将将仔细一瞧,怔了怔,颤声道:“殿,殿下,您怎么来了?”
封都戉目光犀利,扫向鬼头和一众鬼兵,懒得理会,和灵玑径直走了进去。
鬼头一个“激灵”,看向一旁也被吓到的鬼兵,使了使眼色道:“快去告诉诡士大人。”
“是。”鬼兵应道。
南阳旭为了不惊动阎狱的鬼兵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邪祟鬼怪,不得已将气息封住,委实找寻了半天,才在一隐秘的墙角处找到了被‘冰魄蚕丝’束缚的古小萸。
“小萸,醒醒。”南阳旭看向昏睡的古小萸,低声唤道。
古小萸缓缓睁开眼,看见南阳旭,还以为是做梦,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喜道:“南阳哥哥。”
南阳旭看向束缚在古小萸身体周遭的冰魄蚕丝,拔出崇影剑向四周扫去,大概是因为崇影剑剑身是黑铜玄铁打造的缘故,冰魄蚕丝竟向四处缩了回去。
古小萸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被南阳旭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接住。
“南阳哥哥,你一个人来的么?”古小萸脸颊绯红,眨动睫毛道。
“还有玄玉姑娘。”南阳旭应道。
“哦。”古小萸低声道。
“走,去找玄玉姑娘会合。”南阳旭拉着古小萸准备离开。
一声妖娆的嗓音传来道:“往哪走?”
冥鸠凭空出现,看向古小萸,眼神尽是轻浮之色,邪魅道:“小美人,你舍得离我而去么?”
“又是你这个丑八怪,娘娘腔,南阳哥哥,就是他将我抓来的。”古小萸伸出玉手指着冥鸠说道。
南阳旭看向冥鸠,见其白煞的脸庞,阴阳的皮肤,尤其是那双魔煞眼,充满狡黠,令人不觉生厌。
“小萸,退后,我来教训他。”南阳旭将崇影剑指向冥鸠。
“那你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冥鸠用指尖点了点崇影剑,轻笑道。
“鬼孙子,那爷爷我让你今天开开眼。”
南阳旭移步向冥鸠发起进攻,琢磨着这段时间练剑小有所成,正好拿他‘试试招’,说来也奇了,崇影剑竟不惧这幽冥气泽,攻势越发猛烈。
片刻,冥鸠渐渐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