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妙仁转眸迎上他的视线,嗅到了一点醉人的酒香:“嗯?”
易榀敛睫,视线凝在她殷红的唇瓣上。
“池妙仁。”
池妙仁被他这么滚烫的视线直勾勾盯着,渐渐有些不自在。扭过脸不再看他,说:“一直叫我干嘛?有话你就说啊。”
“我,不想去管什么先来后到,也不想去顾及什么狗屁契约精神。”易榀的唇贴在她的耳垂处,轻语:“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池妙仁险些被他这微妙的语气给蛊惑了,庆幸自己是清醒的。
要不是知道他喝醉了,外加没能听明白他口中所谓的“竞争”究竟指的是什么。就这认真的语气,听着还真容易让人误会成是在告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池妙仁推他,无奈力量悬殊太大,没能推动半分。
只能好言好语地劝道:“我们上楼吧,你该休息了,有什么话等你清醒了再说。”
易榀没接话,抿唇盯着她看了会儿。
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低眸吻住了她。
池妙仁脑子瞬间空白,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震惊间感觉自己的唇齿被柔软的舌尖温柔撬开,纠缠之后是短暂的窒息感。
一段技法生涩的法式热吻后,易榀稍移开了些。贪恋般用指尖轻轻勾过她的唇线,又落下个浅浅的吻。
贴着她的唇,哑着声问:“这样,懂了吗?”
“……”
**
床头的手机闹钟震个不停。
易榀一手抵住发胀的太阳穴,揉了揉。
没打算睁眼,挺不耐烦地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阵,按掉了闹钟。
手机被带了一下,掉到了床边毯上。
他懒得管,拉了拉被子,蒙住脸继续睡。
手习惯性往身边摸了摸,摸了个空。
没人?
他稍稍睁了一下眼,拉开被子看。
池妙仁确实没有躺在他身边。
被闹钟这么一吵,睡不着了。
除了宿醉后头痛欲裂的感觉外,他很快察觉出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他身上的衣服呢?
怎么一件不剩?
关于昨晚发生的事,他只能隐约记个大概。
只记得自己好像是拿错了杯子,误喝了酒。
之后发生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翻身坐起,感觉腰、背都好酸。
这种酸痛感有点陌生。
看了一眼掉到床下被扯坏纽扣的衬衫,他猜到了点什么。
迅速掀开被子,仔细检查。
床单上果然落了红。
如果是池妙仁,以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了解,距她的经期至少还有小半个月。
不是经期不慎落下的血迹?那床单上的……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强迫她了吗?
还是……
擦枪走火的意外?
易榀挺懊恼地抓了把头发,踢走床边散落的衣服。
正准备起身去浴室洗个澡冷静一下,无意中看到了被踢远的衬衫领口处有一个口红印。
看颜色,跟池妙仁昨天涂的那支口红颜色相近。
易榀低了一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锁骨处。
那里也有一个花了的口红印子。
他一秒都没耽搁,立刻弯腰捡起手机,给徐展飞打了电话。
确认了昨晚送他回来的确实是池妙仁,他不由松了口气。
同时,又觉得非常内疚。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是成心想喝的酒,误拿了杯子才会中了招。
不管是不是意外,闯下了这样的祸,他都违背了领证时对池妙仁的承诺,有负于她对自己的信任。
这样的意外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
池妙仁连着喝了两杯冰水,心绪不宁。
昨晚发生的事太疯狂了,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真就这么……从了?
说实在的,她也是第一次,完全没经验,更不知道事后该怎么处理。
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她怎么就那什么了呢?
池妙仁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真是个疯女人!
幸好易榀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不然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既然易榀酒醒后不大可能会记得前一晚发生的事,而她又恰巧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解释。
池妙仁打定了主意,如果易榀跑来问起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就装傻到底,打死不承认!
反正易榀醉迷糊了,也没有证据。
她嘎达嘎达嚼碎了嘴里含着的冰块,碎冰冻的她脑壳子疼。
办公司的门开了,她立马放下杯子,装模作样的开始忙了起来。
易榀进门,把手里打包好的咖啡和甜点放到她桌上,说:“休息会儿吧,有点事想问你。”
“易……易总,你怎么突然进来了,我都没发现。”池妙仁现在就是很慌,压根不敢抬头看他。
“好忙啊,急死了。”她随意抱起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起身,找借口开溜:“录音棚还有一堆事,催我好几次了,我得赶紧把文件送过去。”
“池妙仁。”易榀叫住了她,问:“我就是想知道,麻烦怎么突然那么怕我?我看它好像有点掉毛,难道我昨晚喝大后给它拔毛了?”
可比给猫徒手拔毛吓人多了!
“啊。”她点头,敷衍了声:“拔毛了。”
“……”还真给麻烦拔毛了啊?
易榀挺无措地摸了摸鼻子。
“那个……”
他清了清嗓子,错开视线,问:“除了给麻烦拔毛,我昨晚……没做什么为难你的事吧?”
“没……没有!你能为……为难我什么啊?别乱想!我俩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池妙仁慌里慌张地说,“我得去送文件了。”
转身,“哐当——”一声撞在了玻璃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