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男人。”
像是在刻意点醒她,又似是在强调着另一层她不是很能理解的引申义。
池妙仁的脑海里又浮起健身房中,他在自己面前撩起衣摆擦汗的样子。
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是他在变相……勾引她?
胡思乱想间不自觉开始脸红心跳。
既然他不喜欢男人?那他会不会……
池妙仁猛地直起身,被自己脑海里蹦出的大胆想法惊到了。
不再看他,挺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得把自己拍清醒。
不会的不会的,别自恋,不许乱想!
差点被他这张妖孽的脸给蛊惑了。
关了灯,背对着他躺下。
拉上被子蒙住脸,睡觉!
漆黑的房间内静了片刻。
池妙仁在被子里有点憋闷,悄悄往上滑了滑。
刚要冒出头,感觉腰部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
往后一揽,易榀把她塞进了怀里。
“……”
**
晨起的闹钟响了好一阵才把池妙仁从睡梦中叫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近距离对上一张梦境里的脸。
易榀绵长的眼睫耷拉着,正看着她。
池妙仁眨了眨眼,迅速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一下就清醒了。
故作镇定地坐起来,拔开睡乱的长发,道了声:“早。”
易榀没动,看着她红透的耳尖,嘴角翘了翘。
“早。”
语调倦懒,带着份晨起苏醒后特有的沙哑感。
池妙仁按掉了床头的闹钟,回头匆忙看了他一眼,一颗心又没来由的开始乱蹦了。
从床边滑下去,小跑着进了浴室。
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
易榀站到了她身边,手伸向牙杯里的蓝色牙刷。抬眸看向镜子里还在发呆的池妙仁,动作停顿了片刻。
重新低下眉眼,手指转了个方向,拿起另一个牙杯里的粉色牙刷。
挤上牙膏,朝她那侧递了递。
池妙仁回神,心不在焉地接过他手里的牙刷,塞进嘴里胡乱搅了搅。
“怎么像丢了魂一样?”易榀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上牙膏,问:“做噩梦了?”
“嗯?”池妙仁顶着一嘴的牙膏泡沫,慢半拍转头看他。
如果梦境里把他抵在跑步机上强吻的画面算噩梦的话……
那么,是的。
池妙仁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怎么能对他有非分之想呢?
他们之间只是一纸合约绑在一起的夫妻关系,这简直就是破坏游戏规则!
快清醒一点吧!
在易榀诧异的目光下,她挺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而后很没精神地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地点了点头:“嗯,做噩梦了。”
易榀对于她做了什么噩梦并不感兴趣,猜测她大抵是被今天要集训的内容吓到了。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她的胆量,就算是梦到鬼压床也不奇怪。
心情不错,他漱了漱口,说:“今天我跟你一组。”
“你跟我?一组?”池妙仁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什么事忘了,挺迷茫地看着他:“什么一组?”
“公司集训。”易榀提醒她,“就是今天。”
“……”真要命,她竟然稀里糊涂地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果然是美色误人!
池妙仁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健忘的过错推在了易榀这张容易引人犯罪的脸上。
现在要把自己搞生病好像有点来不及了,那她也只能装病了。
偷偷瞄了一眼正洗脸的易榀。
抬手扶额,靠在了洗手台边。偏过头掩唇咳了两声,故作虚弱道:“哎呀,头好晕,我好像是生病了。易总,我得请个病假,今天的集训我恐怕去不了了。”
易榀抿唇看她,微微皱眉。
伸手摸她额头。
池妙仁没来得及躲,被他一手摁住了额头。
易榀的注意力在掌心间,眉目逐渐舒展开,像是松了口气。捂着她的额头试过温度后,他的手收了回去,继续拧毛巾。
直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别装了,太假,一点都不像。”
“……”明明就很像!
池妙仁很快有了新疑问:“我听说你从来都不会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因为你。”易榀毫不犹豫地接了话。
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池妙仁愣了一下。
“因为要看着你。”易榀不急不缓地警告道,“别想开溜,要是被我发现你动歪心思开溜,就扣年终奖。”
“不是,这是为什么呀?”池妙仁觉得很奇怪,仔细回忆了一下,诚心请教:“我最近是有得罪过你吗?”
“有。”易榀回。
谁允许她单方面决定用这种方式报恩的?
他觉得介意,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
得知真相后,始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纠缠着他。
“……”池妙仁没料到他会回答的这么爽快。
得罪他的地方太多,她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件事让他记恨上了,毕竟老板小心眼也是常态。
“你这是公报私仇!”池妙仁咬牙道。
易榀弯下腰,平视她,露出一个很讨打的笑。
“是。”
“……”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