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还想说什么,外面有内监通报,说是皇上到了。
兰妃忙起身迎驾,萧善和谢追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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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身体已经好的萧锦很快知道了这些事。
主要是萧善和谢追入宫也没瞒着谁,皇帝入景兰殿也是大张旗鼓的事,听闻这些并不难。
柳静宜这两天有些犯困,今日恰好有精神陪萧锦在下棋。
听到这事,她看向萧锦道:“父皇去景兰殿会不会因为姑祖母的事?”
萧锦头也没抬:“不会。”
柳静宜不明所以,萧锦摩挲着手里的白子,温雅一笑说道:“三弟在告状方面还没有人能比得过,他可是什么都敢说的人。”
柳静宜蓦然想到萧锦中毒那日的场景,当时她并不在现场,可事听到宫人说起当时的场景,她是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做皇子做到萧善这地步,也是独一份了。
萧锦把手中的白子落下,他幽幽道:“更何况,我知道父皇为何去兰娘娘那里。”
柳静宜起了好奇之心:“为何?”
萧锦理所当然道:“去骂三弟一顿。”
柳静宜:“……”她心情有些微妙,不是刚刚还在夸萧善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幸灾乐祸起来了。
“三弟做的事总是让父皇觉得不骂他心里不痛快。”萧锦说:“不过这次父皇估计骂的会委婉一些,因为父皇主要是想见见谢追。”
柳静宜一愣。
只听萧锦继续说道:“北境将士马上就要回京了,北境少了谢追,总要有人填补这个缺儿。谢追对那些将士最了解,父皇肯定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北境大将军是从那些将士里提拔出人还是另派他人,谢追的意见很重要。”
“我只担心一点,父皇问话,谢追能不能回答圆满。”
回答太多,容易让人觉得他还惦记着北境军权,回答太少又容易让人不满。
柳静宜犹豫道:“那三弟可会因上次之事记仇?”未言之语是,萧善会不会因为这事让谢追有别的立场。
萧锦:“你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他躲这些事还来不及呢。就算是退一万步说,真躲不掉,他也只会在父皇面前为我说好话。这么一想,三弟也在,他护着谢追的话,父皇可就从谢追口里探不出什么风了。”
柳静宜看着说起这话来眉眼灿烂的萧锦,心微微一紧。
而景兰殿的情况也的确如萧锦所预料的那样。
萧盛很想把萧善从头到脚骂一通,不过碍于谢追也在场,他最终只说了个混账东西。
在话题转移到北境军务上时,谢追还没开口,萧善已经插口:“父皇,谢追现在都不管北境那些事了,好不容易大家都忘了他顶替谢沉参军的事,你这一提别人又该拿这个说事了。你直接论功行赏,想提拔谁就提拔谁呗。”
萧盛看着他冷笑道:“你以为朕同你一样是木鱼脑袋,凡事只考虑四指那么长?”
萧善:“父皇,儿臣年纪轻轻耳不聋眼不花的,你刚才的意思儿臣理解。儿臣的意思是,你乐意提拔就提拔,不想从军中提拔那就让二哥和那些朝臣举荐一些人,你从中选一个不就得了。”
“太子举荐人?”萧盛斜了他一眼。
萧善不明白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很有追求精神的问道:“父皇的意思是让大哥和儿臣也一起举荐?大哥懂不懂这些儿臣不知道,儿臣是不懂这些,你就想让儿臣举荐儿臣也举荐不出来啊。”
“不懂你不会学?”萧盛突然很手痒,很想敲他的头。
“父皇你都说我是木鱼脑袋了,我学不会。”萧善道。
萧盛被他这话噎的心口疼,他觉得萧善就是来跟他讨债的。经过萧善这么一闹腾,皇帝也没了问谢追这些事的心情。
他耐着性子同兰妃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萧盛离开后,兰妃也让萧善和谢追出宫了。
回去时,雨已经停了。
谢追看着悠然自得的萧善,开口道:“多谢王爷在皇上面前为我解围。”
萧善道:“这话说的,你是我的王君,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朝堂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要是不想参合,就同父皇说一切听我的。父皇他拿你没办法的。”
谢追嗯了声,心里只觉得皇帝是一个相当矛盾的人。
他对太子很好这是毋庸置疑,可同时他似乎又不想让太子威望太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