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客套话,现在没人愿意同谢追这样身份的小哥扯上关系。
随后萧荣招呼萧艺萧羡坐在一起,留下萧锦一人站在那里。
这行为可以说是敬重,太子嘛,单坐一桌也是可行的,也可以说是孤立。
但看个人怎么想。
对萧荣这点手段,萧锦根本没放在心上,今天是萧善大喜的日子,没必要计较。
萧善被萧荣等人可着劲儿起哄灌了不少酒,最后还是萧锦帮他解围。
不过就算这样,他被人扶着回房的时候步伐都虚了,一看就醉的不行。
萧艺不是画画就是写诗,难得有这样胡闹的时候。等冷静下来,他看着萧善被下人扶着离开嘴里还嘟嘟囔囔要喝酒的模样忍不住道:“大哥,这样没事吧。”
萧荣满不在乎道:“这能有什么事儿?说不定我们还帮了他一把呢。”
萧羡不懂,不懂就问:“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荣斜看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不要多问。”
萧艺已反应过来,萧荣的意思是萧善不想洞房,正好可以趁着酒意推脱。
想通这个,他白净的脸色瞬间被染红,他干咳两声道:“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我们回去吧。”
萧荣看他这模样只觉得装腔作势的厉害,正想说两句浑话,萧锦走了过来,道:“时间不早了,回吧。”
萧荣更看不惯萧锦这做作姿态,便嗯了声,回自己的睿王府。
萧艺和萧羡因年龄不到还未出宫,所以同萧锦一起回宫。
至于闹洞房,那是不存在的。
萧善这种混沌的人,谁敢闹他的洞房。
而从婚宴上回去的人,心里却有了各种的想法。
当年萧荣成婚,皇帝和皇后都赐了东西。
萧锦成婚更不用说,皇帝和皇后更是亲临现场,给足了荣耀。
到了萧善这里,皇帝皇后没个赏赐不说,就连兰妃都没个表示。
谢追这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长此以往,谢追和厉王之间怨恨积深,这亲结的怕是要成仇。
***
此时新房内殿中。
萧善进了房门眼神就从混沌变得清澈起来。
哪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让人准备了吃食后,他看向身体僵硬的谢追道:“你先吃点东西,我浑身酒气去洗洗。”
谢追应下,萧善微微一笑,而后去了内殿隔壁的浴室。
萧善洗漱好穿着里衣回到内殿。
只见谢追正坐在桌子前等他一起用膳。
萧善眼底浮起丝浅笑,他走过去端起桌子上的两杯酒,道:“合卺酒。”
谢追抬眸讶异,然后他慢吞吞的接过那杯酒,同萧善一起喝下。
酒罢,萧善道:“菜都凉了,你快吃。”
谢追看了他一眼,萧善又道:“我不饿。”他虽然没醉,但喝了不少酒,酒喝饱了肚子,也就不想吃东西了。
谢追吃东西很快但并不粗鲁,吃好之后他放下筷子,抬起眼看向萧善。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唯有彼此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响着。
萧善率先开口,他慢条斯理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谢追心口一紧,道:“我去洗把脸。”
谢追不喜欢别人服侍,洗漱都是自己来。
这期间,萧善就那么半躺在床上一直盯着他瞧,目光未有掩盖,谢追甚至能感觉他把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洗好了脸,铜镜之中,谢追眉间被粉膏掩盖的伤痕露了出来。那里本该有一枚鲜红朱痣,此刻朱痣黯然,斑驳的疤痕覆盖在上面。
谢追收回望向铜镜的视线,转身朝床边走去。他向来寡言少语,他以为萧善厌恶自己,今晚彼此应该分房而睡。
可没想到萧善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这情形让他乱了心神。
谢追走到床边,萧善自下而上看着他眉间黯然的朱痣道:“刚才怎么没看到?”
谢追沉沉道:“喜郎说大婚之日,不吉利,就遮住了……”
他话还未说完,萧善突然抓住他的手一个用力拉倒在床上。
谢追目光变得冰冷凌厉,本能的想要抬手砍在萧善脖颈处,不过想到这并非敌人,动作堪堪停住。电光石火间,萧善已掀身在上。
谢追睁大的双眸中映入萧善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只见这人朝自己越来越近,同时略带几许凉意的手抚过眉间处。
惶恐惊慌中,他听到萧善含笑的声音:“自己下的手?也不怕疼?”
谢追压下心中的慌乱,镇定道:“王爷这是干什么?”
萧善挑眉捏起他耳边的一撮头发含笑声音低哑:“洞房花烛夜,自然要干该干的事。”
萧善长得极好,好看到了张扬的地步,此时床边案几上的灯火浅浅落在他清澈的双眼眸之中,像是含了柔暖而耀眼的光。
光遮掩里面的倨傲,多了几分温情几分蛊惑。
谢追错开眼,低声急促道:“王爷不要开玩笑了。”
萧善扯他头发的手微顿:“你有喜欢之人?”
谢追:“并无。”
“厌恶本王?”
“并不。”
笑意浮上眼底,萧善一寸一寸逼近谢追,直到彼此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