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算有,也已经被苏利文杀了。”简烽抬了抬下巴,示意从旁边绕过去:“进去问问。”
等俩人绕了小半圈,从门进入到屋内后,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很标准的鬼故事开头。”阎直走了过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像刚才那个人影一?样低下头。
这个姿势刚好能让他看到窗台。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仔细巡视着那块地方,最终在刷了白灰的窗台与窗户玻璃的交接处,看到了几行隐秘的小字。
——谁在这里
我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
我焦黑的肋骨朝两边张开
是一个炙热的拥抱
“来自二十四根肋骨的拥抱吗?”阎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恶寒。他摇摇头,抚摸着最后那行小字,徒手把窗拆了下来。
没了窗户的阻隔,雨声清晰了很多,他猜得到自己将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安静地听了半分钟的雨声后,他才慢慢地把窗户下面的墙也整个地拆开。
墙中间留出了空层,里面孤独地坐着一?具没有四肢的焦骨,漆焦的骨头慢慢地暴露在空气中,被烧得炸裂的肋骨朝两边张开,是一个拥抱的形状。
简烽猜测:“应该是以前曾来过这一?关的玩家,一?般的玩家死亡,连尸体都不会?留下。而她被留在了这里,作为一个提供线索的道具。”
道具吗?
阎直想,真讽刺啊,连保留尸骨的权利,都要靠作为道具来换取。
在肋骨后面有一?本笔记本,他小心地把东西抽出来,翻了两页后说:“是玩家,女性,这是她的日记本。”
日记开头几页大段大段的文字都是在骂游戏、诉说对男朋友的想念之情。中间则部分冷静地记载了与她所通过的关卡里的一?些细节,其间夹杂着很多对游戏的思考,以及对一?些东西的疑问。
比如说“纯白噩梦是一个地名,可它明明不是纯白的,为什么叫做纯白噩梦?”
能看得出来这名玩家生前是一个好奇心很旺盛的人。
阎直翻得很快,不?一?会?就翻到了最后,他轻声念出最后一页上的日记内容:“四月二?十七,夜哭郎关卡,小雨。
尚尚说得对,我很聪明,但不?够聪明。
我的聪明使我意识到,这会?是我最后一篇日记。
但我不?够聪明,所以这会?是我最后一篇日记。
正式关卡果然很难,比附加关卡难得多得多,这一?关是第三关,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今晚就是死亡日期,可我们还缺一把能打开柜子的钥匙,我推测钥匙应该在村口的树下。
但是掘地三尺也没找到。
为什么没有?
到处都找不到。
我认为我的推测没有出错,问题出在我们没能触发能出现钥匙的那个剧情点。
不?念红纸上的字才是对的,那应该就是剧情点,可我们所有人都念了,所以钥匙不?会?出现。
失败从还没进入这一?关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没办法补救,没有钥匙,其它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真不?甘心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有人恰好看到了我的日记,又恰好认识飞采明,请替我转告他——那天我和明天原本是准备去赴约的。
无论什么事,我们都愿意陪他去面对。
——吴纱慈绝笔。”
念完之后,屋内就只剩下了沙沙的雨声。
好一会?儿之后,阎直才把日记本合上:“她日记里的飞采明,跟我们认识的飞采明是同一?个人?”
“应该是吧,这名字挺少见的。”简烽也低头看着日记:“飞采明去第六关了,如果能遇到的话?再转告他。”
“那么,祝飞采明好运。”阎直送出祝福,看着窗外。
而简烽在看着阎直:“今天是四月二?十六。日记的最后一页日期,是四月二?十七,也就是明天。看来明天应该会发生什?么导致玩家死亡的事,我们必须在那之前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