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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长安之殇(修订)(2 / 2)


“魏壁是战死的?”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道。

他如今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颓然地摇头:“不是,我刺他那剑上有毒,他原就活不了多久了。”

“混蛋!”我重重的给了他一拳“是谁派你来的,不知道诬陷皇族要诛三族么?”

“如果不按文信侯的话做,恐怕我早就被诛了!”

“那个冒充探子人呢,他又在哪儿?”我再问。“还有于期,于期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那探子乃是侯爷的人,早就回咸阳了。而樊先锋,当日他出去后,应该会遇到侯爷另外的安排,不过没抓到,想来是跑了!”

“那让蒙大良造回撤又是怎么回事!”

“侯爷的意思是蒙大良造这一撤,赵军必抓住机会围攻。原本就是相持的情况,这一来自然就变成了被动。能灭掉君上自然是好事,就算不行也会让他在赵军那里吃败仗。说不定能趁机拔出蒙家在军队的势力。谁知道,蒙大良造能逃时没有选择撤退,最终战死!”

“鲁四,给他画押,然后让他吃饱喝足后立即带回咸阳!”我愤怒地下了令。

蒙骜死得太冤了,他知道自己一撤,赵军便会进逼秦境,到时不但蒙氏家族会蒙羞,而且还会造成边防更大的压力,他是在拖住赵军为援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呀!

吕不韦,为了铲除嬴氏家族的势力,可谓是费尽心思。他的原意是想为嬴政建立一个更巩固的王权,可是他却不知道政儿根本不是他儿子。为今只盼咸阳那边没有那么快定案。政儿、成蟜,你们千万要等着,我立刻就回来。

我再次日夜兼程的赶回咸阳,一路上心急如焚,只求嬴政与王绾、鹿公他们将吕不韦拖住。回到咸阳城的当天已经是掌灯时分,但是在城门前我看见了告示,上面清楚的写着成蟜已于午后被斩了,三族皆被灭。

天哪!这一消息如五雷轰顶炸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告示是说的这件事么。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我下意识的想到了嬴政。嘱咐鲁四将张唐带去给蒙恬,便调头匆匆进宫了。

当我看见嬴政时,他正坐在几前看着书,脸上平静得让我感到害怕。“政儿……”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轻轻唤道。

“哦,嫣然,”他见我进来,露出了平静地微笑,就如同我一直在咸阳不曾离开般。“你回来了!”

“政儿,你没事吧?”我走到几前,倾身向前紧盯着他的脸不放。

“寡人没事,”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寡人会有何事呢?嫣然走这几日,寡人除了有些思念外,一切安好。”

“我刚刚在城门我见到告示……”喉咙一哽,再也说不下去了。

“成蟜造反,人人得而诛之。”他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就像是诉说一件很小的事一样。“如今由仲父主持,将他伏法,万事皆定。以后嫣然也别再提了!”

“可是……”我想要再说些什么,转眼见到嬴政放在几下的另一只手,拳头握得紧紧的,那指甲似乎快掐入肉里了。这场景让我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只是伸手去将那手轻握住,他则顺势与我五指相扣。吕不韦,你这厮居然……悲伤溢满全身,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寡人如今明白了一件事,”他说得很轻,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如果要统治好一个国家,光有法制还不行。”

“那该如何呢?”这突然间的思维转换,我竟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起身,因为我们牵着手,我自然也跟着起来随着他在这大殿内踱步。“不知道嫣然可知道韩非这个人。”

韩非?我当然知道,这个人历史上怕是没人不知吧!可是似乎话题已经扯远了,而且成蟜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么?

“前日寡人看了些他的著说,觉得此人是个人才。如果有机会,寡人真想将他请到咸阳来。与寡人好好的详谈一番。”

“嗯!”我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仲父为大秦尽心尽力,寡人自然不该如此不知好歹,所以一切事情依他吧。”说到这里,他又是淡淡的一笑,“嫣然,寡人已经下令不得有人为叛党举丧,所以任何人都别想挑战这个命令哟。”

他是在提醒我,叫我别为成蟜收尸。我轻轻的将手抽出来,向他行了个礼:“是,嫣然知道!”

回到草堂,却见蒙恬两夫妻、寡妇清、鹿淳都等在厅中。见我回来,忙上前来询问:“如何?”

“又能如何!”我苦笑,“大王今日是喜怒皆不行于色,如果不是一个微小的动作让我知道他心里的苦,也许就此被瞒过了吧。”

“那是否还要为成蟜翻案?”蒙恬也很困惑。

“事已至此,就算翻案又能如何!”历史上的记载,成蟜就是反乱被诛,如今我尽了全力还是救不了他一命,实在是没什么意义了。何况,如今再来翻案,矛头会直指吕不韦,现在嬴政尚不能与之正面抗衡,这一翻案,牵连更广。

“未央夫人!”这时,一个小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扭头过去,只见戚姬正站在门口眼睛肿得像个核桃。

“戚姬,你过来吧。”这丫头的底查清楚了,秀夫人的私生女,旁人自然不清楚有这么一个女儿。

“从今天开始,你不在是秀夫人的女儿。”我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我会将你妥善安置的,你好好生活吧。对不起,我没办法救出你的家人。”

听我这么一讲,原本已经没有再哭的她又一次流如雨下。“不用了,夫人的恩情,戚姬铭记。代我那命苦的母亲,向夫人磕头。”接着,跪了下来。

我赶紧拉起她,替她将眼泪擦干。然后才对寡妇清说:“清姐,如今这丫头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来,我想将她送走吧。”

“嫣然的意思是……”寡妇清好像明白了我的话。

“找找当家的,将她送到当家的那里吧。她欠我好几个人情,也该还了!”我咬住唇想了一阵,然后作了决定。

“好!那戚姬,等会儿就和我回去可好!”寡妇清笑着拉过这丫头。

而戚姬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顺从的点头:“一切凭夫人作主!”

寡妇清带走了戚姬,我再替宜非诊了诊脉,然后才将蒙恬两夫妻与鹿淳一起送出了草堂。

想起今天在宫里时嬴政的表情,突然有些害怕。历史上对于他的记载又涌上心头,空穴来风必有因。难道嬴政的专政就是从这件事开始的么。今天他提到了韩非与法制,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治国光有法制是不行的……’。那下半句是什么,他还想拥有什么?

成蟜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么,那孩子就这样无辜惨死了么?想到这里,我又回忆起初见他时,他那天真可爱的样子。突然,条黄色的带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抬头一瞧,竟然是季韩,手里捧着一条黄色的腰带,上面佩有墨玉的兽面佩。

“这是什么?”我问。

季韩眼睛红红的,顿了半晌才抽抽嗒嗒的说:“这个……当初在大郑宫时,君上差点落水。奴婢一时情急扯住他,谁知道扯重了,竟将他的腰带扯坏了,后来这腰带奴婢修补好后也一直没来得及还给君上。如今朝中下令不得为君上斂丧,既然尸骨收不回来,小姐不如就用这为君上立个衣冠冢吧。”

我伸手接过那条小小的腰带,心里再次涌起无尽的悲伤。现在的我已经将自己当作是这秦国的人,周围所生活着的都曾是和我有瓜葛的朋友或敌人。等到历史发展的进程到了面临危险与决择时,我恐怕真的不能做到独善其身,装作不知。

到时是像这次的事一样,就算有我的参与也会照历史的记载走下去;还是说因为我提前参与而颠覆了整个历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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