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文荨直播间比十分钟前更热闹，刷礼物的人更多。
“嘉学，你打开手机视频，开始录。”
赵小燕将电脑声音调到最大，随后她拿出两部手机，分别插上耳机，闷着头打字，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站在顾嘉学跟前，紧盯着电脑上文荨的直播间。
果然，有个新注册的用户‘小燕子格格格’正在公屏发言：别卖惨了好吗？不就是骗大家给你刷礼物？
紧跟着，一个叫‘赵煜是个大美人’的用户发言：刚从贴吧回来，主播，心疼你，贱人的亲友团正疯狂洗白她，说你的伤都是化妆出来的
我心一咯噔，很不是滋味。
被人叫贱人，谁心里都不好受。
不过我还真是佩服赵小燕，一前一后给文荨下套。
果然，文荨看见那条质疑她的消息，立马将‘小燕子格格格’踢出房间，但看见心疼她的消息，眼睛一眨，泪珠子成串往下掉，哽咽道：“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骗人？她还好意思洗白自己，太没有良心了。”
说罢这话，文荨从桌上拿起瓶卸妆水，直接往自己的胳膊上倒，抓了把纸巾，使劲儿擦，几乎哭的泣不成声：“你们看看，这是化妆上去的吗？事实就是我老公出轨，逼我离婚打胎，把我捆起来打……”
“行了嘉学。”
赵小燕笑了笑，示意顾嘉学不必在录。
她关掉电脑手机，让我和顾嘉学坐下，随后从包里拿出一摞打印的文件，递给我们：“我在过来前，大概听嘉学描述了下事情，让助理把贴吧还有龙空网络暴力的帖子全都复印下来，你们看一下。”
我心不在焉地翻阅文件，心里越发佩服这个赵小燕。看起来年纪轻轻，可心思缜密，行动力强，这事交到她手里，绝不会出错。
“姐，我和离子在一起时，已经和她分手了，是她一直死皮赖脸缠着我，哄我给她刷礼物上头条。”
顾嘉学气的把烟头扔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这事我跟她死磕到底，法院见吧。”
“你先别急。”
赵小燕拧开矿泉水，递给顾嘉学，皱眉道：“现在各方面其实都对我们有利，她的这种煽动网络暴力以及人肉行为，已经违法。但是，我担心她会以家暴起诉你，你看见了，她脸上胳膊上都是伤，说不定还有你施暴的最直接证据，比如视频、照片或者人证。”
“这，这，”
顾嘉学磕磕巴巴的，有些尴尬。
“哼。”
我冷笑了声：“这是顾嘉学SM留下的，我昨天下午亲眼看见他、文荨和一个叫王慧的女人在3P。还有小燕姐，晚上那段原配打小三的视频，也是王慧拍的，我猜测协助文荨曝光我的身份手机等隐私信息，就是王慧。”
“那这就好办了。”
赵小燕松了口气，笑道：“我们可以把这个王慧争取过来，从她那里得到有利的口供，不过这个事得往后拖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和顾嘉学异口同声地问。
赵小燕此时看向正在玩手机的李培宽，目中满是佩服与崇敬：“老师来之前就说过，文荨的最终目的恐怕不是你们俩，果然没错。”
顾嘉学忙问：“姐，难道她想找我爸？”
“聪明。”
赵小燕打了个响指，笑道：“文荨把事情闹大，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出气是一个原因，更深层次是想得到一定数目的赔偿。接下来，她可能会去嘉学的单位去找领导闹，甚至拿着验伤报告去顾总的公司静坐，以此来得到赔偿，或者提出赔偿条件。”
“真他妈想得美！”顾嘉学恨得爆了粗口。
赵小燕笑了笑：“嘉学，现在你开始找给文荨直播间打赏以及充值的记录，最好把给她微信转账记录所有都找到。切记不要惊动王慧和文荨，让她们按照自己的原计划进行，方便我们进一步收集证据。”
“小燕姐，”
我咽了口唾沫，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起诉文荨，那会用什么理由？”
赵小燕看着我，微胖的脸没有一丝情绪变化，笑道：“勒索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