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内出现了那么大的风波,路星以为罪魁祸首的自己肯定逃不过一顿打,日日心惊胆战的等待着自己的宣判,但这件事却无声无息的没有再度发酵。
与此同时,伯珂迦又再度进入了整日不见人影的状态,路星每天都难以见到他了。
她起先一度以为是伯珂迦生气了,还试图大半夜堵门口等人,结果蹲在地毯上没等人回来,她就困得窝在地毯上睡着了。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路星又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目光望向伯珂迦的床铺上,却还是跟未碰过一般规整。
路星想了想,觉得这事情有点怪,但她被关在房间里出不去,也没法找人商量,只能胡思乱想。
直到某一日伯珂迦手上撑着烛台,在一片夜色里推门进来后,习惯性先走到窗台边看看幼龙睡着的模样,可空荡荡的被褥里却没有往日熟悉的影子,小床上根本没有了幼龙的踪迹。
一时的慌乱下,伯珂迦刚要转身喊人来,突然余光中瞄到了他的床铺上有一个鼓起的小包。
他身形一顿,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抬脚往怪异的地方走去。
被褥鼓起的圆在枕头上,巴掌大的圆像是他伸手轻轻掀开被褥的一角,果不其然,本该在自己床上睡觉的幼龙正窝在他的地盘上呼呼大睡。
像是松了一口气,伯珂迦闭上眼缓缓坐在床侧边角,烛光下他的眼神有薄雾弥散,垂眸看向那小小的龙。
似是感慨,又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怜惜。
许久后他伸手将幼龙含在嘴里的尾巴小心抽出,沾湿的尾巴毛看着湿滑黏腻。他终是俯身在幼龙耳畔轻声道:“晚安。”
声音低沉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
***
路星觉得大事不妙,自己在伯珂迦的床上睡了一晚,结果醒来还在原地。
往常伯珂迦不许她主动靠近床铺,似乎不愿意让自己看到他睡觉的样子,结果现在居然允许自己在他的床铺上过夜。
看向枕头上还有疑似自己弄湿的痕迹,路星心无愧疚的摸了摸嘴角。
“等等,大人,您不能进去!这是公主殿下的寝殿,您怎可轻易入内!”
“我可是你们公主殿下邀请回来的贵客,让开让开,别挡着我办事。”男人的声音透露着不耐烦,似乎和门口的侍卫争执起来。
砰——!
紧闭的大门应声被踹开。
路星转头看向大开的门口,入眼的便是一只修长的腿。来人将踹门的腿收回,缓缓走进来环视四周,而后走到了路星面前。
迪文尔双手交叉于胸前,挑眉看着她道:“睡到这个时候?”
路星:“……”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个勇者?
“快起来,今天是你上课的第一天。”迪文尔不由分说直接将龙拎起来就走。
“嗷嗷嗷啊!”干什么,绑架龙质吗这是,快来人救我!
路星试图呼唤门口伯珂迦留下的侍卫,结果被拎出门口就看到了横倒一片被打趴的侍卫。
她愣愣的模样似乎是逗乐了迪文尔,他拎高了她与之平视,“可不要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毕竟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特别能打。”
勇者的天赋与才能的确遗传至了迪文尔,但显然勇者高洁的品格惨遭断片。
而且变异地很彻底。
路星被捏着后脖颈一动不敢动,心里却不断地吐槽着迪文尔是个烂酒鬼,还喜欢欺负一只幼龙。
而且说什么上课,自己真的有命能回来吗。
路星被迪文尔带到了一处废弃的骑士训练场,这里虽然不再作为现存的骑士训练场所,但是仍然被保存地相当好,丝毫看不出来荒废的痕迹。
迪文尔将幼龙丢在了地上,转身从旁边拿出几柄长尖枪丢在她面前。
重物落地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
路星十分嫌弃自己的脚碰到了脏兮兮的地板,拈起脚尖不满的抬头冲迪文尔叫道:“嗷!”脏死了!
迪文尔装傻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路星气鼓鼓的,飞起来不愿意脚碰触在地面,视线落在地上留下了一双小爪子的脚印。
偏偏又打不过这个该死的勇者,否则说什么也不留在这。
委屈的心情之下,她又想起了不见人影的伯珂迦,心底不由得埋怨对方为什么将自己留给一个勇者。自己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要不断地接受这一切。
连之前的事情如何收场,也没有人同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