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门后山,埋剑冢。
“埋剑冢中所藏的兵器,皆是千刀门锻造出的‘神兵利器’;除此之外,这里还存放着无数玄妙的功法,分为赤、黄、靛、玄四阶,以你现在的阶段,只能取‘赤’阶的功法修习。”
宋闻天负手走在我前面,振振有词道。
光阴飞逝,转眼间我便到千刀门拜师学艺一月有余了。宋闻天也终于在宋奇的软磨硬泡下收我为徒,然而我们虽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至今为止,宋闻天都没有亲自教过我一招一式,只是扔给我一本又一本晦涩难懂的剑谱,叫我自行参透。
幸而北宋朝的通用字体是容易辨认的“宋体”,虽然根本看不懂上面写得是什么,但我还是乖巧的悉数读完。要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小红花贴满墙壁的五好青年啊!
可惜宋闻天却并不领情,对我的态度仍是不温不火,简而言之,就是懒得搭理。
今天带我来这埋剑冢挑选兵器,也是听从宋奇的嘱托才带我来的。
我也渐渐习惯了宋闻天漠然的态度,只是跟在她身后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出声。
“你自己挑一把趁手的吧。”宋闻天忽然停住,转过身面向我。
“啊,好。”我点点头,看着眼前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名器,抑制不住雀跃的心情,扬声道:“我可以随便挑选么?”
“可以。”
“谢师父!”说完,不等宋闻天回答,我便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长I枪、长棍、双剑、双刀、刺、斩I马刀、长剑……埋剑冢几乎将所有能够想到的兵器都囊括于其间,我绕着一排又一排的兵器架,发出阵阵惊叹。
双剑?好酷啊!不过我肢体那么不协调,恐怕会削到自己吧?不行不行……
刺?这怎么用啊……?淘汰淘汰。
斩I马刀?太剽悍了……
转了一圈,最终我还是将目光锁定在“长剑”此类的兵器上。
很快,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剑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在一众长剑中显得格外纤细,剑身也更加修长;最令人惊奇的是:这把剑的厚度却只有普通长剑的三分之一,就如同蝉翼一般。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抽出,上手的体感十分轻盈,挥舞起来也毫不费力;它虽然薄,却一点也不软,剑身笔直,剑刃锋利。我越看越喜欢,简直爱不释手。
“你看中了‘铜雀’?”宋闻天不知何时到了我身边。
“嗯,我很喜欢……”
“给我。”宋闻天朝我伸出手,我不明所以地将铜雀递给她。
宋闻天接过铜雀,手腕一转,舞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铜雀虽薄如蝉翼,其质却坚若陨铁。只要使用得当,便可以削铁如泥、兵不刃血。”
宋闻天边说边持着铜雀斜斜挥出一剑,铜雀剑斩开空气,其声果然如雀鸣般清脆悦耳;铜雀挥出的一击化作一道通明的气旋,在石壁上划出一道又长又细的剑痕。
“哇!!”我兴奋地鼓起掌来。
宋闻天将铜雀插回剑鞘抛给我,说:“你来试试,我看看你这几天练得如何。”
哈?!!
我没听错吧,叫我,舞剑!?
乖乖……
“我,我……不会……”我抱紧铜雀,不敢直视眼前之人。
“嗯?”宋闻天提高音调,秀眉微蹙,似乎很不满方才我说的话,“拔、剑。”她一字一顿道。
“我……”我抬起头,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在撞见她严厉的神情后,又瞬间怂了:“好……”
我笨拙地将铜雀抽出剑鞘,纠结了一会儿是该双手持剑还是单手,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双手;我回忆着剑谱里人像的姿势,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一篇也想不起来了!
我咽了口唾沫,拿余光瞥向宋闻天,见宋闻天仍是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不由将握剑的手攥地更紧了些——
不管了,随便吧!
我闭着眼,使出全身的力气挥出一剑!
当——
一声脆响,我的剑刃居然被生生挡了下来。
“你想将整个剑台都砍塌吗?不是这么出剑的……”宋闻天用剑鞘挡下我这一剑,我睁开眼,铜雀剑的剑刃赫然对着眼前一排兵器架,如果不是被架住,后果不堪设想……
“对不起……”我窘迫地低下头。
就在我cos鸵鸟的空档,忽然右手一暖,熟悉的粗糙感再一次覆上我的手背,将我的手紧密包裹起来:“出手要稳,手不能抖;眼,肩,手,刃,要成一线,不可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