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顶着赵远阳雪白的后颈窝,轻轻嗅了一下:“舒服吗?喜不喜欢哥哥这样欺负你?”
“一点也不!”
赵远阳不明白,怎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似乎从他点那个头起,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
霍戎这是真的要吃了他!
而且还一点不含蓄,他的行径恶劣到昭然若揭!
这会儿赵远阳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前的时候,戎哥喜欢时不时摸他的脸颊,揉他的头顶,抱他,都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现?在才?是来真的。
应该说这叫报应,以前他对?霍戎坏透,现?在是戎哥对?他坏透了。
骑马原本?是件很惬意的事,却让霍戎搞得?异常“黏糊”。
葵园很大,赵远阳记得?以前来这里玩过一次,那次他坐着观光车,大半天才?逛完。
现?在骑着马,温驯的马比观光车慢得?多,顺着窄窄小小的路踱到这头,慢慢再?返程,直到日暮西山,赵远阳才?终于得?以解脱。
——戎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
他全身是汗,一下马就?去洗澡了。以防霍戎突然进来,他还特意锁了浴室的门。
大约是为了补偿他,晚饭后,还有刚做好的栗子蛋糕。他吃得?肚子饱胀,回到房间时,却突然发?现?床上那个毛茸茸的粉猪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之前戎哥床上的那块枕头——霍戎睡不惯软枕,他的枕头是木制的,深褐色的阴沉木因为年岁而油光发?亮,赵远阳睡过一次,特别硬,很难忍,真不知道霍戎是怎么经年累月地忍受下来的。然而他不知道,霍戎很多时候连床都没得?睡,苦的时候甚至还睡在树上过。
他把枕头移过来,似乎在告诉赵远阳,这个床现?在有他一半所有权。
在赵远阳没点那个头之前,霍戎是克制礼貌的,态度隐忍,但在赵远阳今天点了那个头之后,事态就?骤然剧变。
霍戎知道他的底线,也一直在试探他、试图突破他的底线,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赵远阳。
而远阳也是矛盾,嘴里说着不要,结果身体一再?忍让,似乎对?霍戎有着很大的容忍度,无论他做什么,做得?再?过分?,他都不会真的生气。
霍戎要睡他的床,赵远阳没有资格拒绝,也没法拒绝——似乎从心里那道防线被突破后,从前再?如何觉得?难以接受的事,现?如今都可以忍让了。
但赵远阳下午是被他的给?折腾怕了,不敢让他进自己的被窝。他伸手在床中央画了条根本?不存在的却泾渭分?明的线,严肃地申明:“我睡这边,你睡这边,不准越过来,谁要是越过线谁就?是小狗。”
一张床、一人一半;两床被子、一人一床,公?平。
霍戎觉得?有意思?,长腿一伸,抹平那条不存在的线,眯着眼:“谁给?你的划分?地盘的权利?”
赵远阳被他的不要脸给?震惊了:“这是我的床,我连这点权利都不剩了吗?!”
“宝贝儿,你有没有权利,是我说了算,你得?听我的。”
赵远阳听得?心里生出了逆反来,觉得?他的控制欲太强了——明明以前还没这么厉害的,可他今天算是真的了解到了。
“我要是不听话?,你要干嘛?”
霍戎看着他,唇角有一丝的笑意:“不好说,你最好乖乖的,听哥哥的话?,不要自讨苦吃。”
赵远阳更不好受了,抱着自己那床被子,凶巴巴地喊道:“我就?不听!你要是越线!我就?……就?咬人。”
霍戎让他的威胁逗得?笑了,这是威胁呢,还是勾引啊?
他心里跟猫抓似的,痒得?很。长臂一伸,直接勾过赵远阳的的脖子,用力把人扯到床的这边来。两人鼻尖相抵,胸口?紧贴,气息急促,体温也在逐渐升高。
霍戎无所顾忌,揽着他的腰,压低声音道:“小阳阳,现?在公?平了,我做一回小狗,你也做一回小狗,咱们都打破了规定,现?在该我来定规矩了。”
“哥这个年纪,什么都能忍,这方面不能忍。阳阳,你要是不让我碰,我急了可是会弄哭你的。”他手轻轻抚摸赵远阳的后脑勺,抚摸他柔软的头发?,沉沉地望进他的眼睛里,“我的规矩是,我有需求的时候,你得?帮帮哥哥,明白吗?”
他勾着赵远阳的脖子,让他再?下来一些,嘴唇贴了下,一触即分?:“像你刚刚说的,你想咬我,没问题,想踹我也没问题,尽管往这儿踹。”霍戎指什么,赵远阳诡异地听懂了。
他浑身僵硬,这流氓干什么呢?他听见霍戎声音哑着,低沉性感:“你不知道,你脚有多软。”
——男人的脚能有多软?可对?霍戎这个大糙汉,还真的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