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小夕隐去心理的难过,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
药液苦涩难忍,可是喝下无形中让他感觉到血液的沸腾。那种无形中渗入他的肌肤,似要去吞噬所有的灾难。
药喝完,路小夕伺候莫轻寒睡下,看着路小夕端着碗离开,莫轻寒忙握住她的手,“你要去哪?”与方才相比,他的声音清润许多。
看到他有力气阻拦,路小夕欣喜不已,连忙放下瓷碗,道:“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他久久没有说话,这让路小夕不知所措,难道她的血也没有用了?路小夕心有余悸,“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更难受了?”
看着她焦急的神色,莫轻寒心疼不已,他忙起身坐起,却不想动作太快,引来一阵呛咳。
路小夕神色忧心,忙将碗放在一旁去扶他,“你怎样了?”
莫轻寒握住她的手,手指有意无意的去触碰她的小指,小指果然被仓促的包上,“你的手指怎么了?”
路小夕神色窘迫连忙躲闪:“没,是煎药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
莫轻寒见她不说实话,心底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她的血,她当真用自己的血救了自己。莫轻寒收起眼眸中的不安,根本顾不及身体的不适,忙将她抱进怀里,“小夕,你这又是何苦?”
路小夕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王爷,您......”
路小夕的话被门外的东子和时雨打断。
路小夕连忙推开莫轻寒,只因怕伤着他,故而小心翼翼,“进来。”
只见时雨拿着厚重的被褥,东子和几个小厮搬着一个贵妃椅走了进来,此时已不见了落实的踪影。
“王爷,王妃。”众人低头作拜。
路小夕指着身旁的一块空地,道:“放着便好,你们下去吧。”
“王妃,奴婢帮您铺好吧。”说着时雨便准备上前想要帮忙,路小夕只是轻轻开口道:“你也下去吧,这里有我便好,对了,将桌案上的碗清洗干净。”暗中路小夕给了时雨一个眼神,时雨心领神会,端着碗下去。
“为何不让他们帮你?”久久,莫轻寒睁眼正看到她弯着腰,将厚厚的一层被褥规整齐。
路小夕转身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色稍作缓和,那白皙微有浮汗的脸颊终于会心一笑,看来是有用的,“臣妾虽来这两个多月了,可还是不习惯别人帮忙。王爷,在我们那里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纵然是你自己的父母也不能左右你的人生,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每个人都是特立独行不依附人和人和事。我从小就习惯自己收拾内务,即便是家里有保姆我也不喜欢他们碰我的东西。”
莫轻寒放在腿间的手微微一颤,她是独立的,有自己的想法无论什么事,可是她何时能够依附自己多一点?莫轻寒隐去心底的悲凉想着她方才的话,“保姆?”
“就是你们这儿下人的意思。王爷很难懂?”整理好晚上的睡处,路小夕轻松许多,她坐回莫轻寒身边,倏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某人,她有些不自在。
“王爷您喝不喝水?”她想起刚才的中药,也不管他要不要都跑去桌旁帮他倒了杯水。
莫轻寒缓缓接过,轻抿一口,视线扫过躺椅,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道:“晚上睡床上吧,那里未免太仓促了些。”
路小夕顺着莫轻寒的目光看去,笑着道:“无碍,您好好休息便好,现在感觉怎样?吃过药后感觉好多了么?”
“嗯,好些了。”莫轻寒看着她微微点头。
路小夕眼角难以遮掩的微笑:“这顾大夫真是神医,王爷不妨让顾大夫在王府内多待几日,省的有事咱们找不到人。”
莫轻寒将一切看在心里,这丫头有意的在隐瞒,他不想追问,只是这药,他却不能再吃了,“以后煎药这些事都让下人来做,实在没必要你这个王妃亲自动手。”
路小夕见势还要再解释什么,却直接被莫轻寒组拦住,“还不快上床,本王抱着你习惯了,纵然是生病,也还是有你在身边踏实。”
“王爷......”
“傻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本王抱你?本王可没有力气。”莫轻寒见她不为所动,直接怒道:“还不快上来?”
路小夕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