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太太一直都在纠结,究竟是要将女儿高嫁,还是低嫁。
若是高嫁,在侯爵中,也真的是没有同龄合适的,家室太好的,也不会来娶她勤忠伯府的女儿。
要嫁给公爵的话,那最多只能得个侧室的名头,这点二太太柳氏是绝对不能同意的。
但若是将女儿低嫁,虽说生活上能安稳一些,但二太太觉得自家女儿那家室还是不错的,且不说勤忠伯府至少还有个伯爷。
单说二太太自己就是侯府的女子,她自觉自家女儿该配个候爷,或是好些的伯爵那都是不错的。
何况柳氏就是受了身世高,却低嫁了的亏,如今比那伯府出来的大太太都不如。
处处被那出身更低的程氏压着,别提她有多难受了。到头来,她竟连个家都不能管。
这让二太太对自己的婚事十分不满,于是也更希望自家女儿能嫁个嫡长子,至少不用被妯娌压着。
因此罗二太太一边儿虽然着急罗姝将来的婚事,但一边又嫌弃这个不如意那个的,总下不定主意。
这才导致她忙活了小半年,还没有定下罗姝的亲事来。
“他家没了女主人,老太太病了又不管事儿,家里爷们儿又都不管家。正急着要娶一个新太太来调停家事。
若是三小姐进门,便是管着整个侯府。
他们家男人不管事儿,到时候还不是你家三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我说,比起那些旁的亲戚,三小姐一个管家的自然能给予你罗家更多的帮衬不是。”同僚为罗渚倒了一杯酒,笑着对罗渚说道。
罗渚听同僚这么一分析,脑子里也将思绪整理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不错。
一个女儿家家,迟早要嫁出去,与其费尽心思的去贴补女儿,不如让女儿做出些牺牲来,嫁个位高的,偶尔也能帮衬帮衬家里也好。
罗渚想了想,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口就干了那同僚倒好的酒水,对同僚说道:“既如此,这事儿光我口头上应允也不算。
兄弟且等等,过几日我去与家里夫人商量一下,等两家联系好了,互换了庚帖,再定下一番事宜才好。
若是操之过急了,恐怕失了我伯府女儿的颜面,到时候反倒被人说我急着要嫁女儿。
最近朝歌城,我罗家的新闻已经是漫天飞了,毕竟人言可畏,我们也总要避嫌。”
那同僚听了罗渚的话,心里有了些底,于是也说道:“这是自然,我与罗兄多年同窗,必然不会叫你出了笑话的。
这事儿既然罗兄说了,我自去与男方家里说好,叫他们再等上一等,他家必定没有不妥的。”
因是出去沾一沾油腥的,罗渚喝了些小酒就要告退了,他因在孝期,不敢多喝。
同僚们也知道罗渚的难处,也都没有强行劝酒,最后也没有强留他继续在外边边儿太久。
罗渚因为心里有些事情,上马车回了家,一路就到了二太太柳氏所在的院落。
罗渚与柳氏现在真的已经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往常里罗渚就不常往二太太处走。如今又在孝期,可以说罗渚在老太太死后就没有踏入过柳氏的院里。
今日罗渚来,倒叫柳氏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