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黎瑾走进来说道:“你最好听你媳妇的话,今晚去斗兽场死路一条,你那点小心思他们早就看出来了。”
费顾一怔,眼眶的瞳孔逐渐放大,“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来人太过年轻,英俊的面容带着三分轻蔑七分凌厉,但是不管怎么看他应该没成年吧,斗兽场不是这么年轻孩子来的地方,难不成是哪家富绅少爷?
段黎瑾挑眉,费顾对他有戒心就好,这是一个人对陌生人该有的抵制表现:“我叫段黎瑾,我刚才说的是实话,你给野兽下泻药那些人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今晚进去会死。他们最喜欢给人希望,然后践踏希望。”
费顾一下子焉了吧唧,颓废的一步步坐到身后的凳子上,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该这么办?
“我给你一条路。”
费顾再无斗志,讥讽自己的处境,冷笑道:“我运气不好哪有什么活路,年轻时做生意被人查出货里有违禁品做了两年牢,出来后找工作没学历有前科没公司敢录用,原本找了一个保安的工作,因不小心得罪了一位少爷被辞退,后来有人找我合作,我以为我熬出头了,欢天喜地去找他谈,结果被他骗光了所有积蓄。你说我霉运缠身,有什么用。儿子要钱看病,一家人要养活,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说的没错,有前科的人很难找到工作,做生意被查出有违禁品其实是诬陷,他生意太好让有心之人眼红,押送违禁物品在他们国家是死罪,不然他怎么只坐了两年牢就放出来了。
然而段黎瑾清楚,正是这样的费顾他才需要,因为如今的他足够谨慎(除了泻药被发现),足够不轻易相信人。
世道的冷漠让他只相信钱权,他在段齐鸿身边就做得很好。可惜段齐鸿那傻子为了将费顾牢牢抓在手里,让他为自己卖命,不惜代价抓了他的妻儿,导致后来费顾不得不与他翻脸,带着妻儿离开Y市。
“你听我把话说完在决定自己是否没用。我手里有钱,想聘用你为我工作,你也看到我还没成年,很多事情无法着手办。我需要一个能力不错的员工,所以我找到你。当然,我现在没有公司,在筹办中。如果你答应,我将会送你去M国学习三个月,你儿子的医疗费我全包,你也可以带着妻儿去M国。”
这次不止费顾,就连他妻儿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段黎瑾,青年脑子里装了什么,没有公司就想找员工,找就算了,还给钱帮员工儿子治病,如果不是骗子,那他就是傻子。
段黎瑾轻笑:“你们一定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可就因为我脑子有问题才这么帮你们的不是么,我做这些,自然要的是费先生的忠心,我可以给忠心我的人一切他想要的,将来甚至拥有践踏别人尊严的权力和财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费先生你可以考虑一下。”
“......”唯一的机会,如果他不信这人,今晚去斗兽场,就像他说的他会死在上面。青年如果是骗子,如今他什么都没有,青年图他什么?
这是唯一的机会,就算不相信他也要把握住。
“你要我做什么?”费顾坚信的神色不再有迷茫,他需要给儿子看病的钱,儿子的病不能再拖了。
段黎瑾知费顾已无路可退,不然怎么会轻易答应他呢,费顾这个人啊,一旦你对他有恩,他对你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是个不错的人。
“你先带你儿子去看病,之后我会找你,密码是六个零。”段黎瑾递给他一张银行卡,之后离开了居住地。
段正棠见儿子许久不回,便派人来找。
月明星稀,矿山光秃秃显摆它的荒凉,早已枯死的树枝上倒挂着一只只黑夜的主宰者,腥红的小眼睛盯着四个场地的血肉。
它们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养活它们的便是那些被扔出来的腐.尸,心许今天晚上它们又能大餐一顿了,兴奋拍拍自己的翅膀。
激情澎湃的人群,三号场地赢家是勇士,心情略微不好的段正棠再没心思看下去,找到儿子后带着儿子离开。
他显然忘记了自己来斗兽场到底是干嘛来的,也许等他回过神来再去找,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深夜,段黎瑾回到别墅,灰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单薄的人儿,人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碎碎啃着手指,被啃得光秃秃的手指流出了血他都没感觉到,段黎瑾冲上去一把拉开他的手。
“你不疼么?”
程家澍暗淡死灰的目光有了生机,猛的一撞,撞进段黎瑾的怀里紧紧抱着,拼命蹭,“段正棠那混蛋带你去了哪里?他有没有伤害你,他心术不正,一心想着怎么毁掉你。以后.....以后不要单独跟他出去。”
说道最后,程家澍声音沙哑,他恨自己能力有限阻拦不了段正棠,不然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带着走他的阿瑾。
“阿瑾,我保证下次他再也不敢把你带走。”窝在温暖的怀里,在人没看见的地方,水雾的眼睛覆盖了一层可怕寒光,对段正棠,他起了杀意!
段黎瑾难以言语,家澍对他的占有表面上看似正常,内心却带着恐怖的病态,段黎瑾将人儿挖出来,轻轻擦去人儿的泪痕,又捏了捏他的脸,他可爱的人儿呀。
“不用担心,他伤害不了我,到是我抢走了他一个得力干将。”
程家澍乖巧的在他手里蹭蹭,恢复正常:“阿瑾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