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四下里看了看,在离得更远的一处院子里瞧见晒衣绳上挂着的蓝色粗布打补丁的衣裤,有了主意。
3
第二日一早,穿着粗布补丁衣裤的苏月七跟着送菜的车去了苏府。
为了能搭上这趟送菜的车,她先是向一户人家买了她身上的这套旧衣裤,将脸和胳膊用泥土弄脏一点,然后才去到负责送菜的这户人家应工。
刚开始人家还不信她是老林头介绍来的,她佯装要走,边走边咕哝:“嘿,老林头还说你这儿急用人,让我先来你这儿顶一顶,这不让我白跑一趟冤枉路吗,我要去跟他说叨说叨,我本来都说要直接去码头应工了,他非让我先来这儿。”
那卖菜的老板一听,面上有些为难,想了想这才把她留了下来。
“你这身板小是小了点儿,只能应应急,先说好,只干这一天,做完我这儿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工钱15银钱一天”
“行。”苏月七看计谋得逞,背对着他人笑了下,转身粗鲁的捏了捏自个儿的鼻子,粗声粗气的回道。
“明天你就跟着阿来去苏府吧。”卖菜的老板巡视一圈,指着近旁的一个大个子说。
那叫阿来的大个子原本可是好生嫌弃她的,一直摆脸色给她看,好在她将菜装上车的手脚还算麻利,干活也勤快,阿来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送菜的车靠近苏府大门时,苏月七瞧见门口马车上正有一人撩开帘子下得马车来。
按她原本那个世界的计量来说,这男人一米七几的个子,腹部微凸起,有些发福了。
“富贵人家的人穿着就是不一般。”苏月七假装没见过世面似的感叹。
“这苏家的老爷,能一般吗?”阿来鄙夷的回了声,然后又补了句:“等下进了府里,不能问的别问,不能看的别看,只管做事别乱说话,明白吗?”
“是,一切都听阿来大哥的。”
苏月七嘴上如是答了,心里却对刚才所见的男人面孔,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是在哪儿见过。
4
苏月七从车上搬完最后一筐菜下来,刚放地上就捂着肚子嚎,说肚子痛要去茅厕。
“你快些点,不然我可不等你。”阿来嫌弃道。
“你先回去吧,我蹲茅厕时间长,我等下自个儿走回去就成。”
领着她去茅厕的人吩咐她上完就赶紧走,不能逗留。苏月七毕恭毕敬的满口答应。
领路人刚走,苏月七便趁众人一个不注意,往旁边那条廊道闪了过去。
一路或趴或侧身闪过所有人,一路来到了花园躲进了假山里。
刚进假山就听到有人说话,苏月七心下大惊,心想自己运气不至于这么差吧。
待她仔细一听,才听出来竟是一对小鸳鸯在此处拉扯。
“哎呀,你先松手,这里等下给人看见。”
“不怕,这里平常不会有人来的。”
苏月七闭眼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动作,她是无心的,看来今天是真真正正要打一回鸳鸯了。
苏月七睁开眼猫着腰过去,看到两个缠在一起的身影,从侧面跳上去,照着脖子一人一下。
“你是谁?不要杀我。”那男的被苏月七劈了一下没晕,苏月七一急,一拳就打在了男人的眉心中间,这下清静了。
苏月七扒下女子的奴仆衣裳,套在自己身上。
然后解下男子的衣裳和腰带,将两人背靠背的绑在了一起。撕下两块布将两人的眼睛蒙上,嘴里也塞了布,起码短时间内能保证她不会被这两人坏了事儿。
防着女子的发式梳头之时,她又恼又怒,解开重来,解开重来好几次,她最后才勉强梳了个像样的。
做完这一切,苏月七已经满头大汗,她暂时还不能出去,只能在假山里面等到天黑下来。
期间,被她敲晕的两人醒过来两次,一醒过来,就又再次被她给敲晕过去。
如此折磨人,实属无奈之举。
苏月七躲在假山里头,一直在想一件事——
药里的麝香和雪上一支蒿,是来自同一人吗?
如果是同一人,下麝香不就成了多此一举吗?
麝香,会是韩羽吗?可是为何?她越想脑子就越乱。
等到夜幕终于降临,苏月七才钻出了假山。
她淡定的走着,往灯火通明的前院行过去。
她离宴客厅还有些距离,但远远的依稀能辨认清楚厅里坐着的两个她熟悉的人,一个是楚廉,一个是韩羽。
她路过一群端着肉盘的人时,顺了一把割肉刀藏在袖子里,跟着躲在暗处。
又一队上菜的人路过,苏月七想着要踏出暗处跟在后面混过去。
“别动。”正抬脚间,脖子上却忽然架上一柄冷剑,森森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冷颤。
苏月七垂下手,那割肉刀滑至手掌,苏月七向前扬了一个假动作,跟着动作极快的向后方那人的后颈处割去。
“不自量力。”那人三下两下轻松应对,一个手刀砍在苏月七手臂上,她手臂顿时麻了个透,割肉的刀应声落地。
“走吧,楚夫人。”那人不客气的道。
苏月七瞪大眼睛,满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