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门声让谢容姝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顶半旧不新的青布帷帐,空气里还残余着燃尽的柏子香。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让谢容姝终于清醒了些。
她下意识抚上心口,那里惯常的闷疼消失了,呼吸之间,身体说不出的轻盈。
是梦吗?还是……她已经死了?
正疑惑间,屋外传来催促声:“念心?念心?忠毅侯府的马车就快到了,你快起床收拾,莫教贵人等太久。”
念心,是师父给她起的道号。
忠毅侯府……外祖姜家?
谢容姝杏眸微睁,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身,掀被下了床。
这是一间极简陋的静室,临窗的竹制桌案上,凌乱摆放着许多半开的青瓷小瓶,那些瓷瓶虽然看上去釉质粗糙,形状也不怎么好看,里头装的东西,却都是谢容姝少女时候最爱的宝贝。
谢容姝走到桌案前,伸手欲抚摸那些许久未见瓷瓶,诧然发现自己原本覆满冻疮、僵硬笨拙的手指,变回了少女时葱白如玉、纤细灵活。
她赶忙拿起案角的铜镜,朝镜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