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曾想成为公主殿下的地坤,而如今,这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
被标记过的地坤无法再与其他天乾结合。
小梨这句话深层的含义,也许并非在说越星回可能会死去,而是在暗示越星回被侮辱了、已无法再成为朗钰的地坤……
李祚清想得出神,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也没注意。
“朗钰殿下,陆侍卫请见。”
有侍女轻声报道。
“宣。”李祚清放下笔,将桌上画得乱七八糟的纸收好。
陆侍卫恭敬站在案前,展开两张写满字迹的明细。
“殿下,属下已查明近三个月来府上药材出库的情况,请殿下过目。”
李祚清拿起这两页处方单,第一张的抬头是“信期药”,上面备注着:府上所有的地坤都能按月取一次。
“这是干什么用的?”李祚清问系统。
【用来遏制信期的情热,是原主给府里的地坤留的。】系统解释道。
“这算什么事啊……”李祚清叹道。
她知道原主因为心里念着林栖梧,所以一直没有真正标记哪个地坤,但没想到这些被留在府上的地坤还得遭这个。
【宿主不要觉得太内疚啦,地坤自分化后,信期就是一件自然普遍的事,在没有被标记前,都需要用药物调理。】
“是这样么,那标记后呢?”李祚清又问。
【那就需要定期和天乾结合啦。】
李祚清:“为什么突然开车。”
【本系统只是跟你这个异界人科普而已!】
行吧。
看来清退她府上这些与原主没染的地坤也要早日提上日程了。
李祚清又仔细看了几遍这张“信期药”的清单,密密麻麻的小字,她看的头晕眼花。
也许不管哪个时空的太医,都有把处方单写得让人看不懂的能力。
但川乌头这几个字她是认得的,幸好看了几遍,也没在这副信期药配方上发现踪迹。
她又挑出第二张单子问陆侍卫:“这一份开支是到谁头上?”
“这份是专门给越小姐拿来治病的药方。”陆侍卫答道。
“紫花地丁,败酱草,薏苡仁,玄参,皂角刺……”这是都是有养生解毒功效的中药。
李祚清眯着眼睛细细地数,直到在这药方不起眼的一块中看到“川乌头”三个字时心跳一滞。。
“哼。”
她吐出一口冷笑,甚至在静了一会儿后遏制不住地笑出声。
这还能称之为巧合吗?
“原来藏在这里。”李祚清捏着药方,眼神渐冷。
越星回,你到底是个可怜的人,还是可恨的人?
陆侍卫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位情绪反复的公主殿下。
“殿下,这明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李祚清收回目光,将手上的处方单折好,然后垂眸看着陆侍卫:“陆侍卫长,本宫问你,几月前赏月节的事,你还记得么?”
“属下记得。”陆侍卫低着头。
但不到半分钟,李祚清发现这个耿直的属下,脊背突然僵硬地绷住了。
她追问道:“那你可与本宫细说那晚,越小姐身上发生的事?”
“长公主殿下……”陆侍卫俨然已经知道了李祚清指的什么,他越是沉默,越让李祚清确认自己心里的想法。
“快说!”
“是!那晚、殿下下船后,越小姐也要跟上去,但在花街附近失了踪影,我们翌日上午寻到她却发现为时已晚……”陆侍卫闭上眼,面露不忍。
“这件事情发生后,越小姐让我们不要告诉殿下,她要亲自跟殿下说这件事。”
她想亲自向原主诉说,但是原主连宽慰也未曾带去过一次。
李祚清闭上眼,想起昕雪居满室的药草香。
真的会是越星回吗?
这个在书里原主正眼都没怎么瞧过的角色,杀死了原主,让剧情偏离了正轨?
她想象那个柔弱的女子,是如何在日复一日的期待中变得绝望——最终从自己熟悉的药材里挑拣出可以杀死仇人的毒药,精心煮制出一壶鸩酒送到原主面前,让她一血封喉。
但如果真的是越星回的话,“那她确实是应该恨‘我’的。”李祚清想。
恨她身边美人如云,却对越星回毫不在意,恨她日夜耽于美色,却对越星回被侮辱的事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