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寻瑾默了会,又道:“准备纸笔。”
问齐应下,马上出了屋。
问齐从掌柜那里要来纸笔墨,回来铺在桌上,杨寻瑾再看了始终不动的常夕饶一眼,便去到桌旁坐下执笔写药方。
陆漪本想趁机好生歇歇,未想听到问齐说常夕饶就在隔壁。
她身上疲意陡然因此散了一半,她明明记得阿寻抱她进来时,嘱咐过左右两间房不可住人,未想却住了听力极高的常夕饶。
思起刚才她与阿寻闹出来的动静,她便羞得头皮发麻。
她不由抓住被子,翻身将脸埋在枕头内。
前世今生加起来,这才是她和阿寻的第三次房.事,自然做不到脸皮厚到被人听了房.事还无动于衷,何况她还被逼叫得那么大声。
她缓了好一阵,才压下无颜的感觉坐起身。
既然隔壁住了常夕饶,她自然不能再依着阿寻在这外头的客栈胡闹,想到身上黏糊糊的,她便掀开被子下去穿起衣服。
后来她打开门,用手无声地将小二招了过来,并用极低的声音朝对方道:“麻烦准备一桶洗澡水过来。”
小二不知道她为何偷偷摸摸的,只配合着无声点头。
但杨寻瑾何许人,他执笔的动作稍顿,自然能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包括陆漪所说的每个字。
他抬眸朝外看去,恰见到小二路过。
问齐也顺着朝外头看了眼,便问道:“国师怎么了?”
杨寻瑾未答,只收回目光继续写着药方,淡问:“何事让夕饶喝成这样?”
“之前在湖边,公子无意发现少夫人竟是已知惜安姑娘不是他们女儿的事,一番纠.缠后,公子便这样。”问齐默了会,又叹道,“公子每次见少夫人,都更徒增心伤,这次尤其。”
“襄锦夜对他是什么态度?”这是杨寻瑾头次过问此事。
“少夫人似乎真对公子没了感情。”
杨寻瑾闻言稍顿,便放下笔,由着问齐接过药方后,嘱咐道:“暂时别给他吃东西,休息得差不多,先给他喝点粥,最近莫再劳累,更莫喝酒。”常夕饶的事,他终归是关心的。
问齐应下:“属下谨记。”
杨寻瑾再看了看常夕饶,没多言其他,起身出了屋。
他去到隔壁推开门,便看到陆漪正坐在桌边托着腮发呆等水,乍一看到他进来,她不由脸红地侧过头。
杨寻瑾将门拴住,过去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床边去。
她大惊挽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他将她覆在床上,低头在她又红又肿,对他来说诱.人极了的唇瓣咬了口,哼道:“你以为这样就够了?”
陆漪拧眉:“怎么不够,这都多久了?”
杨寻瑾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你以为我是那些无用之辈,就这样便能吃饱?”他至今毫无倦意。
陆漪感受了下浑身酸痛的感觉,嘟囔道:“可是我饱了。”
杨寻瑾又咬了她一口:“这就是你求和的诚意?”
陆漪瞧着他这副趾高气扬到让她想呼一巴掌的样子,简直有些后悔主动找他,果然送上门的得不到珍惜。
她不由想发脾气,又只能忍下,毕竟她真闹累了。
她稍思,便道:“可是隔壁有常夕饶。”
又想到什么,她马上接着问道:“对了,常夕饶是怎么了?问齐说他喝多了,竟是吐了血?”
杨寻瑾抿了下唇,应道:“还能如何,自然是因襄锦夜。”
陆漪闻言,便默了下来。
杨寻瑾抚着她的脑袋:“关于他们之间的事,你怎么看?”
陆漪默了会,便道:“我实话实说,锦夜姐再接纳常夕饶的机会不大,锦夜姐似乎已真对他无情。以锦夜姐的性子,她喜欢常夕饶的时候,便什么都能忍,若是不喜欢,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何况她和常夕饶之间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美好记忆,常夕饶不值得她回头。”
杨寻瑾看着她:“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美好回忆,但我们回头了。”
陆漪闻言不服,她辩驳道:“我们怎么没有,前世我虽骗了你,但我们真真切切甜蜜过,今世你虽也骗了我,我们仍旧甜蜜过,哪怕只是镜花水月,那都是值得留恋的回忆。再说了,我们之间始终有磨灭不去的感情在,这有感情和没感情,差别可是很大的。”
她这话说得倒是挺中听,杨寻瑾心里极为满意。
他不知不觉又拉了她的腰带,并紧盯着她那张春.意未散的脸,声音又变暗哑了许多:“嗯,我们有感情。”
话罢,他便直接覆住她的嘴,扯了她的衣服。
陡然的凉意让陆漪惊住,下意识唔唔地挣扎起来,但他自然不会给她机会,因着隔壁有常夕饶,陆漪便只能努力不发声。
客栈的前头,襄锦夜他们带着惜安不知从哪里回来,都下意识朝客栈里瞧去,依着邱忻的叙述,以及由其他人嘴里听到的闲言碎语来看,他们可知道陆漪和杨寻瑾就在这客栈里待着,至于在干什么,自然也不难猜。
襄锦夜笑了笑,已是两个时辰过去,这两人倒挺能折腾。
他们自然不会认为陆漪和杨寻瑾已经离开,毕竟惜安还在,他们便又去到湖边,打算再玩会,顺便等等那两人。
惜安最爱放花灯,由邱忻就近又买了几个花灯过来让她放个够。
趁着小丫头放花灯的空档,邱忻还带人搬来不少烟花。
小丫头将花灯全数搁入湖中后,回头就看到那些烟花,便马上开心地拍手道:“烟花,惜安喜欢烟花。”
襄锦夜在小丫头耳中塞了些纸团,对邱忻道:“点吧!”
点烟花这种事情,邱忻最不怕,随着他大着胆子不徐不疾地将几桶烟花逐个点起,烂漫绚丽的色彩在空中密集绽放起。
渐渐地,周遭本就熙熙攘攘的人都围了过来。
听着烟花的砰砰声,看着烟花的火光,总能让人禁不住莫名欢喜起来,在这片欢喜中,慕瑜正负手缓缓步近。
他看着烟花,眸中透着悠远的思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烟花虽美,却极为短暂,不过片刻便已消停,在惜安嚷嚷着还要时,众人低眸便看到慕瑜的身影,都下意识正起色。
慕瑜朝他们笑了笑,便过来问:“阿寻呢?”
邱忻看了看又散开的那些陌生人,便拱手应道:“回陛下,公子和夫人正在这湖边客栈……待着。”
慕瑜闻言挑眉,他稍思,便又问:“他们和好了?”
邱忻这难以启齿的模样,由不得听者不多想。
邱忻应道:“应该是的。”
慕瑜的眼里划过羡慕,他由湖边立着,面向着湖面:“那真好。”
常夕饶因为襄锦夜的事情,在公事上算是已经荒废,所以常夕饶的苦他难免知道,如今看来,也只有阿寻是得意的。
夜深难眠,他本想找阿寻喝喝酒,看来以后都不可能了。
邱忻他们看着慕瑜那张明显消瘦许多的俊脸,一时没人敢出声,直到对方和来时一样,又无声无息步离,他们才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慕瑜都已不是当初的太子,而是当今圣上。
随着慕瑜的离开,邱忻他们再在这里等了会,眼见着被那对无良父母扔下的惜安已顶不住开始犯困,他们才选择各自离去作罢,由邱忻带惜安回终无山庄,不难想到,以后照顾惜安的活,多会落在邱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