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觉睡过了头,梁安静更是拖后腿,彻底在床上起不来了,被江遐迩和贺修诚扛着去社区医院挂点滴。
他们重新回到实验室都到下午五点半,打开门时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精神抖擞地在忙碌着,他们三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弱到不能看。
昨天在喝酒时候记住了名字的“玛尔”向他们挑眉,用俚语笑他们是“不懂魔法?的麻鸡”,正巧江遐迩听懂了,红着耳朵垂手而立。
桑德拉给他们拿来新的数据资料,告知他们这是他们的计算量,为了弥补一天旷工,他们三人草草吃了卷饼就开始工作。
晚十点,实验室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临走时还阴阳怪气地鼓励他们加油。
等实验室里没有人,梁安静嘭地一下倒在桌上,郁闷地撒娇:“我再?也不喝酒了……”
“我也不喝酒。”江遐迩一边统计,“再?也不喝酒。”
贺修诚笑道:“我昨天驼你俩回去的时候够呛,还?好有玛尔。”
实验室里一部分人已经有家庭,一部分人偏向于在学校外租房住,江遐迩三人因为交流时间短而且本校付了钱,住学校宿舍。
而玛尔是整个三组里面唯一和他们一起住宿舍的。
梁安静趴在江遐迩背上:“不怪我,第一杯是遐迩喝的,他从来不喝酒的,给我开了个坏头。”
“我喝过。”江遐迩说。
“什么?时候喝过?”梁安静问,“我为什么?不知道。”
江遐迩垂眸,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头轻皱,嘴里敷衍着:“我忘了。”
“那你跟谁喝酒,为什么?都没有?叫我一起?”梁安静掐他的脖子?,“你都不带我一起去喝酒,一个人悄悄的,我不配吗?难道我不配吗?”
江遐迩不想回答喝酒的问题,只推开他:“安静。”
“干嘛!”梁安静说,“这里没有另一个叫安静的人!”
“还?要不要回宿舍睡觉了,你不是一直说你头疼吗?”江遐迩说,“你这么?拖要等到十一点了。”
梁安静瘪着嘴,埋头下笔。
脑子?不清醒的干活最慢,江遐迩和贺修诚都收工了,梁安静那儿还差一点,江遐迩和贺修诚没有要代劳的想法,挪了资料坐到一块儿讨论起来。
江遐迩口袋震了两次,他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拿手机出来。
纪向之。
江遐迩垂眸看了屏幕一会儿,没有接起。
“不想接的话?就放桌上吧。”贺修诚说。
“也许有什么?紧急的事?。”江遐迩起身,“我到外面去听。”
新泽西州温度不如榕城高,夜间气温只有五度左右,江遐迩披着外套,立在墙下,接通了纪向之的电话。
纪向之似乎已经抱了他不会接电话的准备,听到第一声“喂”的时候慌张地不知道怎么开口:“遐迩,哦,你,是你接了吗……”
“有?什么?事?吗?”江遐迩问。
“没什么?事?,”纪向之顿了两秒,问,“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了……吗?”
江遐迩发出低低的“嗯”。
纪向之的尴尬溢于言表,磕磕巴巴给江遐迩道了个歉:“我昨天喝醉了……对不起……”
“没关系。”江遐迩说。
纪向之又暂停了许久,在江遐迩说“没事就挂电话”的边缘出声:“在那边还?好吗?”
“很好。”江遐迩说。
如果江遐迩说“还?好”,纪向之一定有?很多话?可以往下问,但江遐迩说的是“很好”,是只比非常好差一点点,而且真心的那种好。
“哦……”纪向之尽力找话题,问,“吃的习惯吗?”
江遐迩:“师哥会做饭。”
或许是最后一项技能点都别人剥夺走,纪向之酸溜溜又没什么?发言权地说:“是吗,他这么?有?空。”
其实贺修诚做饭的时间一般都在晚上,他们白天都在食堂吃,唯独晚上回去了,江遐迩和梁安静这两个年纪小的,饿死鬼似的,没有夜宵就睡不着,他才?不得不做一点吃的。
“有?空”这种?话?对刚通过桑德拉考验的江遐迩来说并不顺耳,他严肃纠正纪向之:“我们非常忙。”
纪向之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很快应和:“我知道的,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还?有?其他话?要说吗?”江遐迩问。
“等等……”纪向之尽力组织语言,“我刚才?不是在说你们闲,我只是……真是只是随口,我知道你不是过去那边玩,平时一定很辛苦,我托朋友问了当地一些比较好吃的中国菜,本来今天是想要告诉你的,怕你在那边吃不惯又住不惯……”
江遐迩没有?耐心听他说话了,直白说道:“你很啰嗦。”
这些话?搁以前,江遐迩经常说,纪向之听完不只不觉得有?什么?,还?乐得继续逗他,但如今这句简单的话?,已经变成一句让纪向之完全闭嘴的结束语。
“遐迩?”贺修诚在江遐迩身后叫了一声。
江遐迩往门里看,贺修诚说:“安静已经完成了,我们回去吧。”
“好。”江遐迩和纪向之告别,“我要回宿舍了。”
“贺修诚在你——”纪向之突然闭口,沉默半晌,问,“还?要中国菜的地址吗?”
“不用了,”江遐迩说,“我得走了。”
纪向之迟迟“嗯”了一声,说:“晚安。”
江遐迩走进实验室,答他的是:“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你还不如喝醉了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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