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动不动就杀人?”
陆喜奇道:“那陈析洛怎么说也是温子安的人,如今又立此大功,把他杀了这不明摆着得罪温子安吗?”
周尧眼睑微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显然是没将这话听进去。
陆喜却不傻,见这人这般积极的帮她办事便问道:“那妙客因着陈析洛一直不喜欢我,我是不是认识他?或者说当年陆青垚可同他有过接触?”
见周尧不说话,陆喜伸手怼了怼他的肚子,“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他过往在你手下做事。”
“没了?”
周尧神色不满的嫌弃道:“有我在,你能同他发生什么事?”
陆喜眨巴着眼睛看着周尧,对于周尧这不打自招的一句话渐渐回过味来,讶然问道:“他不会喜欢我罢?”
“你想多了。”
“那看来就是喜欢我了。”陆喜眉欢眼笑的笃定道:“看来我挺招人喜欢的。”
脸皮怎的这般厚呢?
周尧心中诽腹。哪知陆喜却似知晓他心中所想,实诚的解释道:“我心情一好,脸皮便比较厚。”
周尧轻哼出声,伸手去捏她的脸。
陆喜敏捷的躲开了,她转了转手中碧落刀,志得意满道:“我要去长留。”
“你不能去。”
说话的是尤星凉,他去而复还,想是见温拿执意保护妙客,只得放她离去。
如今听得陆喜欲前往长留,他解释道:“长留早在五年前便已独成一隅,公然与朝廷作对,而因其地势险峻,防守严密,朝堂不欲浪费军力攻击,因此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蹙眉看向陆喜,重复道:“除非大军开路,破开长留城门,否则你最好不要去。”
见陆喜神色怪异,他略有些恼怒道:“陆喜,你别胡闹!”
尤星凉此前接近妙客,想来只是在打探妙家的消息。
他带领着尤家残余势力同温子安联手除掉妙家,也不知他与温子安的关系如今已到了什么程度?
应当只是利益牵扯,可即便如此陆喜思忖一番,仍旧没有告诉他哥哥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此事无论真假,陆喜都是要去一趟长留的。
想好后,陆喜避而不答,反是轻声劝解道:“尤星凉,你别管我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这简单的一句话似乎将尤星凉给气着了,他怒火冲天道:“你是故意不让我安心罢?”
“她怎么就不让你安心了?”
周尧抱胸侍立一旁,语气凉薄道:“你同她早已解除婚约,如今,你这明摆着是在多管闲事。”
尤星凉哑然,无意间对上陆喜的目光却是倏地转过身去,一张脸泛着怪异的神色。
周尧见此强势地伸手一揽陆喜肩膀,陆喜只得顺着他的力道微微朝他身上靠去。
尤星凉缓了片刻,待心绪平稳方才回过身来无奈道:“你要去——”
见陆喜模样乖顺的靠在周尧怀中,他惊讶的连连后退,一张脸扭曲的像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狗。
委屈、不满、却又好似预料之中般,种种神情出现在他脸上,看着可怜又荒诞。可最终,他却什么都没说,袖袍一挥,略有些气势汹汹的转身走了。
陆喜看着尤星凉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转过身看着周尧,略有些夸张的结结巴巴道:“周尧我…我…我觉得他喜欢我。”
周尧眉眼下压,一脸幽怨的可怜相,“你想多了。”
“真的,我感觉他有点喜欢我了。”
陆喜沉沉叹气,心中莫名的有些难受。
周尧却又低声道:“只是因为你之前对他太好了罢。”
“什么意思?”
周尧抓了抓陆喜的脑袋,将她一头青丝揉成乱鸡窝,语气别扭道:“以后不要轻易对别人好。”
“那天佑——”
“天佑是例外。”
周尧盯着陆喜,明明白白的说道:“因为他是你儿子!”
尤星凉显然不是陆喜儿子。
陆喜想着…这话听着好似有些奇怪,若尤星凉听着了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模样。
只是——
陆喜伸手去捏周尧敏感的耳垂,凑近神神秘秘道:“可我觉得我对你最好了,那你是我什么啊?”
陆喜声音压的又低又柔,言语中温热的呼吸打在周尧耳朵上,激的上面细小的绒毛都跟着轻轻颤动起来。
眼见着周尧耳朵渐渐泛起绯色,陆喜脚尖微抬,娇艳的唇瓣缓缓朝他硬朗的侧脸靠去——
这时,林间一阵窜动,一脸促狭的白痞以及神色淡漠的玄机却是极有默契的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玄机近来一直跟着周尧,而白痞亦因长留徘徊在天玺学院之外,此时,他舔着一张和善老成的笑脸道:“你们这是打算去长留吗?我可以帮你们。”
这二人出现的着实太过及时,陆喜神色讪讪的松开手,问道:“你怎么帮我,你连架空长留的背后之人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悄悄带着你的人进去。”
…
回到学院后,因尤星凉出面,陆喜私自带妙客离去一事已被压了下来。
如今妙家伏诛,温子安势力愈发稳固。尤星凉抱得家仇后回到重新修整过的尤家,但待了没几日好似觉得过于清冷便又孤孤单单的回了学院。
陆喜背着周尧前去找他,甫一进门,却被一脸胡子拉碴、有气无力的尤星凉给吓着了。
她僵在门口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得小心翼翼的问道:“尤星凉你这是怎么了?”
怎的看着一副肾虚模样…
陆喜神情犹疑,尤星凉却是越过她的肩头朝来人看去,语气很不好的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