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喜一脸惊异,可还未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妙客已持长剑朝其逼近。
“陆将军,还请多多请教一二。”
妙客话中带笑,说是请教,可一招一式皆朝其命门而来。
妙客的剑法与尤星凉一模一样,陆喜并不陌生。当年,尤星凉鬼迷心窍要与她悔婚,就是为着这个女人。而如今,这女人却用着尤星凉的剑招来杀她!
陆喜为着尤星凉的一线生机有多努力的四处奔走,此时便有多气恨!
“你说我是陆青垚我便是,那你知不知道传说中她可敌八千魔族士兵,心狠手辣,刀下冤灵无数。”
妙客要杀陆喜,她自也不会手软,碧落一劈一挑,扯住她细长的腰带,旋身至她身后,迅速贴近她腰身,碧落自下而上便要挑断她手筋——
‘呛啷!’一声,一颗石子破空而至,打在刀身上。陆喜负伤颇重,即便这石子来势不强,刀身依旧微微一偏,只斜斜划过妙客手腕,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趁着这空档,妙客干脆解开腰带,旋身离去。
温拿迅速逼近,伸手一揽妙客细软腰身,另只手则持剑蕴含着十足的灵力朝陆喜劈头斩去。
陆喜持刀隔档,轰然一声半跪于地。
烟尘四起之下,眼前黑影一晃,利剑相击的清脆声响骤然刺破幽深的林间。
陆喜抬头看去,只见周尧不知何时出现,一剑挑开温拿承影剑,挡在她的身前。
实则在此前群鸟惊飞时,周尧便已出现。但不知为何,他却躲在树上,垂眸看着陆喜与妙客交谈,未有及时出现相助,直到此时,温拿赶来,陆喜不敌,他方才出手。
妙客轻推温拿胸膛,旋身退离几步,伸手紧紧揽住因没了腰带而有些松散的衣裙。
与场上剑拔弩张的氛围相比,妙客的神态堪称是安之若素。她看向周尧,不紧不慢道:“周尧,你可知你护的是何人?”
陆喜怕周尧心直口快说出‘陆青垚’三字,忙爬起身道:“我是他——”
“不管她是谁,她是我的人,你便不能动。”
周尧冷冷出声,瞥了眼一脸惊愕的陆喜,下颌微抬,训斥道:“还不把腰带还给妙客姑娘。”
陆喜反应过来,忙伸手一抛,细长柔软的淡青色腰带落至妙客身前,妙客伸手接住,手腕上明晃晃的伤口呈现在温拿眼前。
温拿见此脸色一沉,柔声道:“你还好吗?”
妙客无奈摇头,难以为情道:“除去与师弟师妹比试,倒是未曾真刀真枪的与何人动手,方才多谢你相救。”
闻言,陆喜轻哼出声,虽是不满,可又察觉她这一身伤是玄机与那群黑衣人造成,与妙客却是没有直接关系,便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见温拿对着妙客柔情蜜意的一通关爱,莫名的便朝身旁一脸冷硬的周尧看去。
周尧察觉陆喜偷偷打量她,立即侧身明晃晃的朝她看来,追问道:“你看什么?”
陆喜不出声,伸手捂住有些疼的脸颊。两个时辰前,他们还毫不留情的互殴,此时,这人却又理所当然的护在她身前。
想起天佑所说的‘扒裤子’、‘没名没分的跟在你身边’等暧昧之语,陆喜如鱼入沸水般,心头杂乱,上蹿下跳个不停,总觉得前方无光,死路一条。
还有,他那句‘她是我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在两相对峙的氛围下,大龄姑娘陆喜却是突然思起绵绵春意来,心头窘迫之意如嫩草破土而出,打的她搓手不及。
幸而她怄气没用膏药千捶,脸上青紫红肿一片,狼狈归狼狈,但是也让他人看不出羞涩之意。
周尧见陆喜不出声,原本冷硬的声音不由的放柔了些,他低声问道:“给你的膏药为什么不用?”
一提千捶,陆喜心头怒火骤起,还未等她发泄,周尧却又及有眼色的柔声安抚道:“你不是想要赤霄剑吗?我这就夺了它送给你。”
温拿夺赤霄剑也是为了送给妙客,闻言,原本温润的脸上终是升起一丝不喜,只觉得周尧这是在故意挑衅他!
因着周尧、温拿二人接连离去,比试暂停。但众人却也顺着一腔无甚差异的八卦之心,追着温拿的踪迹寻至后山。
黄天不负有心人,这群年岁相差无几的青年人,终是看到了想象中的热闹——温拿同周尧打起来了!
只是这热闹未持续多久,两人的争斗便在妙客的横生阻截中宣告暂停。
温拿在妙客示意下收剑归鞘,陆喜却不给面子的高声道:“若是收剑便宣告战败。”
温拿面色不喜,正欲拔剑再战。周尧却恶心人似在一旁点头应和道:“收剑归鞘或是弃剑而走,二者选其一。”
这是在侮辱人!
方椿年与霍湘江等人啧啧称叹,佩服周尧得罪人的本事,天佑则急急忙忙跑至陆喜身旁替她处理一身的伤口。
妙客不动声色的安抚好温拿,旋即走至众人身前,温和道:“争夺赤霄剑一事虽十分重要,但你们难道不好奇我们几人为何出现在此处,并且双双负伤?”
陆喜心头一紧,捏住天佑替其上药的手,耳边则是妙客那不急不缓却极为恼人的声音。
顿时,四周惊叹声一片。惊讶与骇然的神色挂在众人脸上,连温拿都颇为惊讶的朝低头不语的陆喜看来,沉声问道:“她便是陆青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