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荡漾出男人俊美的容颜,只见他薄唇微动,唇角亦勾起一抹弧度来。
他缓缓道:“词——朕自然是不会用错的,朕不但未曾用错,还从母后的慌乱中悟到了父皇都不曾教过儿臣的东西。”
他话不说透,只是在等着宋苑的反应。
宋苑轻声道:“哦?是什么?”
桓璟言简意赅:“是布棋之法的高明之处!”
宋苑为之怔然。
桓璟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一株红梅,是如火的颜色。
他坦然道:“高明之人布棋,从来都会留有余地,以便全身而退,此可谓攻守兼备,不至于将己身逼上绝路,这一点,朕如今尚且做不到。”
宋苑注视他片刻,继而低眸轻笑,“要按陛下所言,哀家便应该是如此高明的下棋之人了?陛下真是多想了,哀家不过一个妇道人家罢了!”
桓璟轻声开口,语气微凉,“那母后近日去看过二皇兄吗?”
宋苑脸色变得有几分苍白,嘴唇颤了颤,神□□言又止。
她默了许久,才释然地一笑,凤眼漂亮至极,眼角的一抹嫣红更为动人。
“陛下想问什么,又想做什么?便只管说吧,你说的对,哀家从来都不是会将自己逼上绝路上的人。”
二者互视片刻,桓璟心中便有了定数。
眼前这个女人运筹帷幄一生,她为自己铺的路绝不止眼前这一条。
当前情形,于她而言,弃车保帅未尝不是一个上佳之选。
桓璟曾想过很久,当初究竟是谁将桓仁放出了宫。
也是直至昨日,他才收到了一封密报,其上字字露/骨,阐述了林宋二人一段多年前的往事……
从一个小小庶女,一路升至如今的太后之位。
宋苑她,多年看似不动声色,却是一个极善权谋之人。
林逐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枚可以用来上位的棋子罢了。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大概无人能知。
桓璟斟酌片刻。
“朕,想借母后之手,除掉林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