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巧七正要说下去,被黄烈指着骂道:“拿孩子跟我比什么?我这样的人是可以拿去跟孩子比的?”
“二少爷看您怎么又不高兴了!”兰巧七跟白杏儿的区别在于,她又骨气的时候是真有骨气,决心要讨好谁的时候也能拉下脸来,对待黄烈就是如此,她做好了心理建设,无论被说什么都笑脸相迎就可以做到,就像是现在黄烈这样不讲道理,她也不生气。
兰巧七继续说道:“小少爷可聪明了都能说话了,虽然也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可已经不容易了,对了,我还教他叫叔叔,快学会了!”
黄烈对兰巧七有点无奈,这个人是滚刀肉,怎么骂都跟听不到似的,也不是接触了一次两次,这些日子下来黄烈也看出来了,他那套对兰巧七没什么用。
黄烈有点累了,再想到兰巧七是对自己好,无奈的说:“教那些做什么,学点有用的。我那些书你赶明都拿走给千辞。”
兰巧七瞧了瞧这一屋子的书笑道:“二少爷呀,这拿回去小少爷也看不懂啊!我们那屋子里的几个蒜没一个有学问的,我倒是认识几个字,可让我教不给教坏了!”
黄烈不耐烦的说:“谁让你教了?我哥当然要给千辞找个先生来!”
“也是啊,听说当初二少爷的先生就是大少爷亲自给选的,大少爷说二少爷的学问好,先生赞不绝口……”
“王先生从我伤了就走了,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起老师来,黄烈流露出思念之情。
“好像是在京城教书呢。”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黄烈难得对人产生好奇心。
兰巧七给他拨了个葡萄硬是给他塞进了嘴里,说:“我问的呀!”
黄烈皱着眉头,不情愿的把葡萄吃了,说:“你问这些干嘛?”
“我看二少爷这么有才学,想着以后要是千辞少爷也让那位先生教就好了,所以问过大少爷,大少爷说之前先生来过信,说是在京城,估计过得也不错吧!”
黄烈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又知道我有才学?像你这样爱胡说八道的女人,大哥怎么放心把千辞交给你?”
兰巧七在黄烈面前将没心没肺做到了淋漓尽致,完全不在意他这样说自己,“大少爷这不也是一时找不到人替我,也只能让我照顾千辞少爷了!”
“呵~兰巧七啊兰巧七,真是服了你了。”黄烈破天荒的对着她笑了笑,这笑是发自内心的,说不上欣赏或许只是觉得她这人有趣又或者是无奈,但看到他笑了兰巧七内心还是一阵欣喜,差点就说对嘛!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她还想跟黄烈说几句笑话没想到才只是笑了几下黄烈就开始咳嗽,这一咳嗽可不得了,磕了一口血出来,正巧兰巧七拿着手绢给他,血溅到了兰巧七的手上。
黄烈看看她似乎有点抱歉的意思,但是又耍性子没将道歉的话说出来,兰巧七也不在意,拿手绢给他擦了擦,又给他拿水漱了口,伺候了半天终于听他说了句:“回吧。”
这口气不像是在赶人,已经算是对她展现了无比的善意了。
兰巧七交代人好生照顾着然后从他屋里出来,正巧碰到白杏儿端了粥过来,兰巧七小声的将她拉到一边告诉她黄烈休息了别进去,白杏儿哪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知道现在去叫他吃东西就是找骂于是拉着兰巧七到自己屋里说话。
“巧七姐,也就是你能受得了他,说来也怪,他怎么就看着你顺眼呢?”白杏儿羡慕的说。
兰巧七实在哭笑不得,说:“二少爷哪里是看我顺眼啊?这不就是给小少爷点面子吗?”
白杏儿叹了口气,点点头,说:“也是,除了大哥也就是千辞能让他在乎在乎了,我这人在他眼中活着死了都一样。”
“别这么说,他不是有病嘛,躺了这些年在,自然古怪些,你的确也是辛苦了。”兰巧七也不好说迁就黄烈的话,毕竟说起来显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杏儿看着兰巧七似乎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半晌儿后才又开口道:“我问了大夫了,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
兰巧七怔了怔,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其实黄烈的身体都看在眼里了,能活到现在也都是靠黄休四处寻医问药用那些名贵的药材强挺着的,换了寻常人家怕是连第一年都熬不过去,她甚至想过死了或许是解脱,但是毕竟相处了些日子,现在再听到这话没有了往日的无所谓,多少心里难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