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陈潭良就做了噩梦。
他梦见自己身处于辉煌宫殿之内,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黄色龙袍的人缓缓地走近,是初景渊。
初景渊的头上戴着繁琐的帽饰,他一?挥宽大的衣袖,拿起一?只毛笔,说:
“陈爱卿,朕送你一?行字。”
然后,他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下?去。
只见笔触苍茫有力的写着:家有少帅真是好,比果果更像小宝宝……
陈潭良受惊地向后退了两步,初景渊已?经?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臂,一?双老?鹰般凌厉的眼眸紧紧地注视着他。
“陈潭良,你为什么要逼我喝果果的AD钙奶?”
他说完这句话,可是回音仍然响动着,陈潭良的满脑子?都回荡着AD钙奶,AD钙奶,AD钙奶……
陈潭良猛地睁开眼睛,推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他喘着气,低头一?看手?机——才凌晨三点?半。
陈潭良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他把?自己做噩梦这件事情,全部怪罪到初景渊的身上。
如果不是这两天初景渊总是招惹他,他怎么可能做噩梦还?梦见初景渊?!
还?有那首没有内涵的歪诗,说什么是道歉的,明明是故意又?气他一?次。
陈潭良是彻底清醒了,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在黑暗里?坐了一?会,一?想到对面初景渊睡得真香,而他自己却因为这家伙睡不好,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不能让初景渊睡得这么踏实!
陈潭良翻被下?床,悄无声息地走出去,来到景渊禁闭的门前,他悄悄地一?拧——景渊没有锁门,他无声地打开了门。
果然,景渊的屋里?也一?片寂静,还?有平缓的呼吸声传来。
睡得真香啊。陈潭良眯起眼睛。
下?一?秒,熟睡中的景渊忽然觉得头边一?震,好像地震了一?下?,把?他震得睁开了眼睛。
“什么玩意——”
景渊爬了起来,这才看清陈潭良站在他的床头边,缓缓地收脚——感情刚刚是陈潭良狠狠地踹了一?脚他的床头。
“陈潭良,你要疯啊!”景渊怒道。
陈潭良冷哼一?声,“活该,你让我做噩梦,你自己也别想睡。”
说完这句话,陈潭良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景渊坐在床头发?了会儿呆,头顶还?翘着一?缕被惊起的毛。
他开始怀疑人生,他是怎么混到随便一?个人都敢进?他的屋、在大半夜将他踢醒的地步的?
景渊一?想,他都被陈潭良吵醒了,一?定不能放过他,便起身又?去陈潭良的屋里?,没想到,陈潭良把?门给锁上了。
景渊:……
这个狗人。
陈潭良看着门把?动了动便没了声响,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他的想象中,景渊想要过来复仇,却发?现自己锁了门,这大半夜的,景渊又?不敢大吵大叫,肯定气得闷伤。
没想到,门外没安静多长时间,门锁附近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陈潭良和手?里?还?拿着铁丝的初景渊面面相觑。
“……你一?个皇帝,是从?哪里?学的撬锁?”陈潭良喃喃道。
“你忘了我这辈子?是做什么的了。”景渊将铁丝扔在陈潭良的屋里?。
……也是,话说回来,初景渊的身份地位从?皇帝下?滑转移到m国边境黑老?大,竟然仍然接受良好,这能不能说明初景渊这人本?来就是个地痞流氓啊?
景渊其实刚开始还?是有点?生气的,但是他一?想自己先逗人家在先,被报复一?下?也不算什么。
“你吵醒我,咱俩这回平了啊。”
听到景渊这话,陈潭良冷冷地看向他。
“是平我做噩梦、还?是平你做诗气我、还?是平你嘲笑我炒菜水平不会?”
“都平了!”景渊大手?一?挥,看起来十分霸气爽快。
看到他这个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动作,陈潭良脸都黑了,“我一?看见你就想起来我那个噩梦。”
“你梦见我什么了?”景渊好奇地问。
陈潭良本?来不想说,可是好像他不说、景渊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绝对不会说做梦还?梦到景渊写诗气他的事情,便简短地说,“我梦见你穿着黄色龙袍跟我说话,梦见你本?身就是一?场噩梦。”
“瞧你没有文化的样子?。”景渊鄙夷道,“我的世界里?,龙袍都是黑色的。”
……好吧,他们虽然都说同?一?种语言,但是世界设定上还?是不一?样的。陈潭良那个世界、和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里?的皇帝都是以?黄色的龙袍为主。
会不会某个世界的皇帝是穿粉色龙袍的呢?可能是天太晚了,陈潭良的思维发?散着。他竟然已?经?脑补到初景渊身穿粉色龙袍的样子?,然后袍子?上的龙都变成了HELLOKTV猫……
陈潭良恶寒地从?想象中脱离出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果果的粉色房间影响到了。
“你脑袋里?想我们什么坏事呢。”景渊看着他的表情不对劲。
陈潭良清了清嗓子?,他这又?想起来白天时初景渊的丑恶嘴脸,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原谅他。
“我们来聊聊那首诗。”陈潭良面无表情地说,“你展现的是皇家子?弟的文化最高水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