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小雪便铺满了P城。
昨天晚上圣诞节,景渊拽着景轩好一顿喝酒。就算景轩的酒量很好,但是今天起来时还是晕头转向的。
江时凝换完衣服,下楼穿靴子。正弯腰着呢,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一重,是景渊给她盖了一个黑色的大羽绒服,面料非常厚实。
“外面下雪了,多穿点。”景渊说。
江时凝将羽绒服拿下来看了看,然后颇为嫌弃地说,“太不时髦了,我可是娱乐公司的老板,得穿得时尚好看一些?。”
“你?穿什么都时尚好看,穿上吧。”
景渊就拎着羽绒服,像是小媳妇一样在江时凝的耳边碎碎念。
江时凝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她穿上了自己时髦的格子风衣,对镜子里的搭配十分满意。
嗯,每天都要用会被人街拍的理念去打扮自己!
她美了一会,只觉得小雪一下心情都好了。
“晚上见,你?加油弄你?的公司吧。”江时凝愉快地对景渊说。然后拿起了自己同色系的小包包。
她打开门,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又?被套上羽绒服,然后景渊说:“晚上见!”
然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江时凝:……
她的这个儿子该不会是傻的吧,他忘记她有钥匙了?
算了,不要和小孩子计较。江时凝只好披着羽绒服,去车库拿车。其实就是这一小段距离有点冷,可是江时凝体质惊人,也根本不会感冒。所以才在冬天还按照秋天的穿。
钻进驾驶位,江时凝把羽绒服扔在副驾驶,开车出了小区,往公司去了。
家里,又?过?了十分钟,景轩也要出门上班了。他衣冠楚楚地穿好西服,像是找什么东西,找不见了。
“景渊,你?看见我羽绒服去哪里了吗?”
“你?都这么大男人了,就进车里那么点时间,用什么羽绒服?”景渊捧着茶杯,双标道,“多冻冻更健康。”
景轩一阵无语,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你?真是亲哥!”
然后也上班去了。
景渊坐在沙发上喝茶,嗯,真安逸。
另一边,江时凝到了公司,她是直接从地下停车处上去的,等于在后门进去。她正站在电梯门前等电梯,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是前台小姐小跑过?来了。
“老板,您终于来了!”前台小姐姐看起来有点急切。
“怎么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一个人一直站在我们公司门前,后来被保卫赶走了。可是刚刚我看见他好像又来了……我们不会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吧?”
江时凝挑起眉毛。
“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呃……有意思?前台小姐僵硬了一下。
对于江时凝来说确实如此,反正她的武力值调的很高,日子又?过?的如此平顺,这个突发事件听起来就好玩多了。
“我去前面看看。”
“老总,把保安一起叫上吧,您……”
江时凝挥了挥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便迈步走向前门。
前台小姐简直操碎了心,她一看见江时凝的外套就是个风衣就要出去,又?着急了,“您您您多穿点!”
因为江时凝对员工太大方了,导致上下阶级的关系非常友好。
只不过?江时凝不太在意这些?,毕竟她体质好,是不会感冒的。
江时凝从前面走出去,站在大门前停了一下,左右环顾,除了忙着去各个公司上班的员工们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人逗留的身影。
她迈步缓缓地走入雪中,在上班族之中穿梭。
又?向前走了几百米,远远地,江时凝看到一个身影似乎蹲在大树的树坛旁边。
因为这一片是公司区,中间夹着的道路修得很有观赏设计感,这颗大树和树坛就在路中间,装饰用。有时候哪个公司的员工取快递或者等人都会在大树旁边等,可以见得这颗树多显眼,底下再蹲个人实在是太明显了。
树枝上积满白雪,那个人蹲在树底下,低着头,偶尔风吹过来,树枝上的雪花簌簌地落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时凝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着大树走去。等到她回?过?神来,已经停在了花坛前,她注视着这个蹲在坛子边缘上的男人。
“……你好?”她开口。
低着头的男人的脊背似乎震了震,仿佛被吓了一跳。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对接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
仿佛连时间都停止,只有雪花还在洋洋洒洒地飘下来。
陈潭良眼角泛红,他抿了抿嘴唇。
“……妈。”他声音嘶哑地、带着颤音呼唤道。
江时凝愣愣地注视着他,直到陈潭良伸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他此刻还蹲在坛上,仿佛还是小男孩的时候一样,缓缓地将头靠在了江时凝的小腹上。
在寂静的雪中,她听见年轻男人在低声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