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砚低头看向一边,没注意到沈默脸上藏不住的开心,“没注意到脚下,滑了一下,接着就……”总不能说自己太紧张了啊。
“你紧张?”沈默打断他。
——废话,难道我不能紧张?!
许砚皮笑肉不笑的,“怎么会紧张呢?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是演员,这种事情不会紧张的。”
“我知道。”沈默轻声道,也不知是不是许砚看错了,竟然在沈默眼中看到落寞的神色。
谈话到此结束,忽然之间安静下来,许砚几次都想开口,哪怕尬聊也好啊,因为两个大男人赤身裸体只用浴巾围着重要部位,面对面坐在床上,中间还放着情趣用品真的很诡异啊!可看到沈默的样子却不知道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砚发现,开了的那只套套正对着自己那面一共有五十八个凸起的小泡,他数了四遍,绝不会有错。
“那个,咳——衣服怎么还没送来?郑大少那个纨绔,可真够混蛋的!”
正在喝酒的郑大少狠狠打了两个喷嚏,“谁骂我?”再往周围瞄了一圈,咦,许砚和那个男模怎么还没来?这才想起,忘了送衣服了。
生日会最后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了,模糊中大家都在喝酒唱歌,吵吵闹闹,许砚醉的迷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扶住他,那人很好闻,他忍不住往人家身上蹭了蹭,心说,淡淡的,真舒服!不过,好像在谁身上闻过?不记得了。然后又想起沈默,他睁开眼,看了一圈,却没看到沈默,估计是走了。然后就闭上眼安心地靠在扶着他的人身上。
许砚做了个梦,梦里光怪陆离,五彩斑斓的灯光、扭曲的面容、喧闹的叫声,所有的东西都在一个玻璃球中,最后,那玻璃球忽然从中间碎了,他看到沈默沈默从里面走出来。
忽然间惊醒,许砚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茫然地看向空荡荡的房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
头好痛!姓郑的那个纨绔,非拉着他喝酒。已经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回来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德行,还是不想了。
脚上的人字拖在安静的房间里一下一下响起,许砚背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眯着眼睛,拧开一瓶可乐。
为什么会梦到沈默呢?后来好像没见着沈默,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JustsomethingIturnto,
SomebodyIkiss,
Iwantsomethingjustlikethis
……”
手机铃声响起,把许砚的思绪拉回来,他晃悠着用手指滑开,“王哥,怎么了?”
“你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许砚把可乐放在桌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双腿张开,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语气却很严肃,“我看过了,三个剧本都很好,但是,我……”
“我就知道你有但是!”王哥无奈的语气简直要从手机里喷涌而出。
许砚顿了一下,继续说,“民国那个我很喜欢。在那个时代,一个爱国青年,怀着满腔热血,弃文从军,想要保护这个国家,保护这片土地上的国人。里面有一句台词,他说:‘这里是我的国,我的家,我得留下来守着。’王哥,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角色,他身上的情怀与魅力应该被演绎出来。”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传出王哥妥协的声音,“这个本子也很好,我本来的意思是都市青春的拍起来比较轻松。算了,你拍戏那股子拼命执拗劲,那我去和那边正式谈了。”
“谢谢你,王哥。”
“你这小子!别辜负老天爷赏你的天分,好好拍戏。”
许砚重重“嗯”了一声。
“对了,你的脸好了没?”
许砚摸了摸颧骨,那里已经不肿了,但是还有些青紫,前几天刚回来把他妈心疼地眼睛都红了,他爸哼了一声,说,那点伤算什么,想当初老子怎么怎么着,被他妈一个斜眼瞪得立刻闭上嘴,端着杯子去对门下棋去了。
“已经好了,放心,王哥,等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一定又是那个帅气逼人,青春无敌的许砚!”
“你就臭美吧!”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那边翻白眼的表情,接着王哥正色起来,“杂志的事情我商量过了,等过几天我去上海,带你去补拍。你最近多休息,锻炼身体,民国戏不好拍,里面还有爆炸戏,到时候我会尽量跟着你的。”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许砚头往后仰,看着天花板,想起两天前回家,他妈间接地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千万不要因为当演员不敢谈恋爱,或者藏着掖着。
喜欢的女孩子么?
许砚认真回想了自己人生的前二十五年,比如幼儿园,用皮筋弹哭欺负受气包的霸道女孩;小学和南俊一起去游戏厅打游戏,初中和学校里志同道合的同学建了个什么江湖帮派,号称行侠仗义,没和女孩子说过话;后来,高中的时候被逼着念书。直到念电影学院之前,好像都没怎么注意过周围的女孩子。
对女孩子的第一印象来自于大学时接的一个偶像剧,他在里面演一个男配,是女主高中时代暗恋的临班男生,只出现在女主的回忆里。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个作天作地隔着两米远都能闻到浓烈香气的青春女主,许砚心里想,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不好吗?非抹得那么香,弄得他忍不住想打喷嚏。
谈恋爱这回事他就没想过,周围接触到的除了同事,就是一块拍戏的女孩子。同事大都有主,拍戏的女孩子都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