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周表情迷茫不解:“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吃胡萝卜了?”
时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周周是对她说过,但那会儿她还活的好好的,身份是周周的妈妈,而不是她的朋友石嫣。
石嫣只能绞尽脑汁快速头脑风暴:“我刚住进来的时候,看到冰箱里有很多胡萝卜,以为你很喜欢啊……”
时周周狐疑地瞅着时烟。
虽然石嫣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她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喜欢吃胡萝卜这件事,大概只有母亲知道。
因为她只跟母亲讲过。
那次还是某个晚上,母亲难得准时回了家,做了晚饭,还榨了胡萝卜汁给她。
时周周虽然不喜欢,但由于贪恋母亲和自己共进晚餐的时光,她不想破坏一分一毫,所以在母亲问她喜不喜欢喝胡萝卜汁时,撒了慌说喜欢。
后来又有几次,母亲亲自给她榨胡萝卜汁,她都一声不吭地喝了下去。
对于时烟的解释,时周周没有说什么。
时烟还在劝不爱吃胡萝卜的两个家伙:“不能挑食,多少吃点,这样营养才能均衡。”
“胡萝卜是好东西,补充维生素。”
时周周和林宴在时烟的念念叨叨中艰难地吃了几块胡萝卜,这才被放过。
当晚深夜,时周周关了房间里的灯,难以入睡,又不受控制地想起这段时间来让她觉得奇怪的每一个细节。
她在输入框里打字:
【妈,我遇见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他叫石嫣,名字的音和你的一样,你不是说你会武术吗?她也会武术。还有点奇怪的是,她有时候说话的语气好像你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妈,你该不会换了个身份陪着我吧?虽然听起来很玄乎,可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合理正常的可能性了。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喜欢胡萝卜这件事?我明明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这个谎。】
发送了这条微信后,片晌,时周周又发了一条。
【妈,石嫣是你吗?】
时周周盯着她发过去的两条消息看了会儿,越看越觉得,如果这消息被别人看了去,肯定会认为她是个精神状态不好的神经病。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关掉手机。
可能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
再开学后,即将迎来北城一中上半年的期中考试。
时周周每周一到周五都和时烟还有林宴一起去学校上课。
有他俩在身边,时周周几乎没有再被欺负过。
这段时间以来,学习也比之前有效率很多。
就在期中考试的前几日,时周周和时烟在班里听到了一些关于林宴的传闻。
有人说蒋宇丞被林宴救了一次。
具体场面时周周和时烟并没有亲眼看到,全都是从班上同学那里听来的。
他们口中的版本是,蒋宇丞被齐茅迟和外班的男生堵在厕所,要他跪下给他们挨个点烟。
蒋宇丞硬骨头,挺直身板就是不弯腿,十分不配合。
结果就被齐茅迟踹了一脚膝窝,猝不及防单膝跪地,很快又站了起来。
齐茅迟一边说他有骨气,一边抄起了被放在角落里的拖把棍,眼看就要朝蒋宇丞的双腿抡去,情急之际,林宴正好进厕所,看到了这一幕。
他生气地吼了一嗓子,单手抓住了齐茅迟的手腕,一点一点加力,让齐茅迟的手吃痛,渐渐松开了拖把棍。
棍子应声落地,齐茅迟也被林宴推开,甩到一边。
林宴将手抄进兜里,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一圈,说:“这么好的学习条件,天天用来打架,惯的你们!”
“要是我有儿子这么混,我先在家教教训服气了再放出来,省的乱咬人!”
这话说的仿佛他是个有了孩子的父亲似的。
齐茅迟还没说什么,外班的那个和齐茅迟关系不赖的男生就听不得林宴的话冲了过来。
结果自然是自讨苦吃。
林宴轻轻松松把他摁趴在地上,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动我?”
林宴嫌弃地甩开对方的手臂,起身后垂眼睨着趴在地上喘粗气爬不起来的男生,嘲讽:“五个你都动不了我。”
齐茅迟本来就对林宴有所忌惮,这下更不敢再莽撞造次,杵在旁边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蹦。
林宴就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悠哉悠哉地放了个水,然后洗手往外走。
蒋宇丞跟着他离开了男厕所。
“刚才……”蒋宇丞低声诚恳道:“谢谢。”
林宴扭脸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男生,回:“举手之劳。”
然后又说:“下次他们再欺负你,你不用忍着,越忍着他们越觉得你好欺负。”
“让他们怕一次,他们就不敢对你肆意妄为了。”
蒋宇丞点点头。
他望着这个新转到班上的男生,一头板寸,表情大多时候冷淡。
身上的校服明明规规矩矩,平常为人也正直和善,可总让人有种他像个不好惹的校霸的错觉。
就很酷。
时周周盯着同桌蒋宇丞那头和林宴极为相似的板寸头,震惊又好奇。
昨天才传了林宴在厕所救了蒋宇丞,今天蒋宇丞就把头发剪成和林宴一样的板寸了。
这……
在她开口问之前,时烟先忍不住问了出来:“哎,蒋同学,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蒋宇丞有点不好意思,窘涩地摸了摸扎手的短发,回道:“剪短了。”
时烟笑说:“我又不瞎,当然看出来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