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被把他堵在角落的一男一女给弄得哭笑不得。
他完全不怵,双手住环胸,眼里甚至染了笑,问:“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就是你,没找错。”时烟笃定道。
刚刚就是你这个小崽子突然凑到周周身边的,让周周怕的不断偷偷往旁边挪,肩膀都要靠上墙壁了。
林承眨了下眼,很坦然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欺负过她,不过倒是帮过她。”
时烟轻怔,林宴让林承继续说。
本来是没想过告诉其他人的,但这会儿他被误解严重,林承只好把事情告诉了他俩。
“就十多天前,放学那会儿我正在教室解一道数学题,没立刻走。等我收拾了东西下楼的时候,整栋楼都没人了,结果刚走到一楼,就听到有人在拍门问有没有人。”
林承停顿了下,继续说:“我顺着声音过去,发现角落里那间杂物室有人。”
“是时周周。她被人关在了杂物室,那间屋子没有窗,铁皮门上也没有玻璃,只有门的上端有块玻璃。我就……只能砸掉玻璃,把她弄出来。”
时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发展。
林承说完后看到他俩谁都不说话,便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找她求证。”
时烟倒不是不信,只是没料到实情居然是这样子。
而且,十多天前……
时烟多问了句:“你还记得具体是哪天吗?”
林承不假思索:“国庆假期结束的第一天。”
时烟的脑子里似乎有炸·弹炸掉。
国庆假期结束的第一天。
她就是那晚深夜出车祸去世的。
“你把她救出来之后呢?”时烟急迫地询问,声音都有点抖。
林承摇了摇头,“她没回家吗?我和她在校门口就分开了。”
没有。
周周没有回家。
不然她也不至于深更半夜出来找孩子。
“谢谢。”时烟对林承诚恳地道了谢,又认真地致歉:“对不起我刚误会你了。”
林承耸了耸肩,“没事。”
在和林宴一起要下楼回教室时,时烟脑子里还有些混乱。
她没有注意到,林宴下楼之前又回头看了眼往教室走去的林承,眼睛轻眯。
回到教室的时候,时烟刚好撞见张溪遥和时周周擦肩而过,而张溪遥却故意地撞了一下时周周,同时阴阳怪气道:“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儿,配得上林承吗你就往上凑?”
时周周只回她:“比你有自知之明。”
张溪遥气得转过身,刚要牙尖嘴利地还击时周周,就看到时烟和林宴立在门口,正愁着她。
到嘴边的话霎时卡在了喉咙,顺着口水一并被她吞回了肚中。
时烟往前走,张溪遥有点怯地向后退。
退了几步,张溪遥的后腰撞到一张课桌。
比她矮小半头的时烟气势早就盖过她,还在前倾身体。
张溪遥惊吓地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你你你……别过来!”
时烟摸过这张课桌上放的一把小镜子,把镜面怼到张溪遥面前,慢悠悠道:“在说别人之前,你先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儿。”
镜子里的张溪遥满脸惊怕,眉头拧紧,表情有点扭曲,实在说不上好看来。
时烟把小镜子塞进张溪遥手里,目光旋即就落到了她刚刚撞周周的那只肩膀上。
时烟抬手,搭上去。
掌心捏着张溪遥的肩头,稍稍一用力,张溪遥就疼地叫出声。
时烟问:“疼啊?撞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疼?”
齐茅迟就在教室,这次也没有仗义地站起身冲过来为张溪遥挡一下。
因为林宴在旁边半坐着桌子悠哉悠哉地欣赏时烟教训人时,还时不时地往齐茅迟那边瞥两眼,一直都在盯着齐茅迟的动静。
他这个架势太像黑·帮老大哥了,齐茅迟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男人的面子和尊严不允许他动。
“我不想跟你动手,别逼我有下次。”时烟撂下话,松开张溪遥,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时周周敏锐地察觉到时烟不开心,她坐到座位上后,转身向后,小声问时烟:“嫣嫣,你怎么了?”
时烟摇摇头,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地用笔在草稿本上胡乱瞎画。
时周周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沉默了须臾,慢吞吞地扭回了头。
时烟却又突然叫了她一声:“周周。”
时周周瞬间扭脸过来,眸子里盈着浅淡细碎的光。
时烟突然就问不出口。
她其实很想问问她,你那晚去哪儿了?
她很怕周周后来又被欺负。
可追问下去也不能改变什么,甚至会挑起周周最难过的回忆。
周周现在就好好地在她眼前。
时烟嘴角轻扯,露出一丝笑,“数学作业借我看一下!”
时周周有些为难,又不忍心拒绝她,只能叮嘱:“不能照抄,不会的你勾出来,我给你讲。”
时烟乐了,答应:“好啊。”
没一会儿,林宴给时烟推过来两张习题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