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抹黄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很是伤心,攸冥再不被感化,不晓得一旁的佩玖可会不计前嫌英雄救美一番,如此一来说不定也能成就一桩姻缘。再看佩玖,额,似乎并无英雄救美的意思,这二愣子真不懂见机行事!
于是我便挤眉弄眼地对他暗示一番,不曾想他一句:“忘尘,你可是眼睛疼?来师兄为你瞧瞧。”
他突如其来的话音打破僵局,成功将攸冥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我恨钢不成铜地瞪了佩玖一眼,扭头看向攸冥,笑容依旧:“我好得很,好得很。神君你们继续,继续!”
见我与攸冥神君嬉皮笑脸,一抹黄对我的恨似乎又多了几分。许是她觉着寻不到什么好处,一脸委屈地驾着白羽大鸟绝尘而去。
从始至终攸冥神君别说抬头,竟连眉毛都没皱过半分,我不得不打趣道:“神君也忒不会怜香惜玉了,瞧人家公主哭的那般绝望,你竟还能这般云淡风轻。”
一直面无表情的他终于盯上了我,适才淡漠地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潋滟晴方,朝着我笑得颇为奸诈。几日的相处,我太清楚他,此笑一出,必将挖着大洞等着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转头便拉上佩玖逃之夭夭,奈何左脚刚迈出,便听见句:“可是昨夜我一不留心抢了你的被褥,使你今日头脑发热,是以……脑子有些不好使?”
我只觉天灵盖一阵抽搐,只叹造化弄人。一旁的佩玖就那般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似是在嘲讽:“天苍苍,地茫茫,忘尘啊你为何要出墙!”
本就说不清,再做解释想只会越抹越黑,我撤嘴嬉笑道:“神君哪里话,忘尘愚钝,不晓得神君在说个甚!”
攸冥笑意更浓,阴阳怪气:“哦?那你可要我说得再详细一些……”
这话哪里说得!我赶忙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与师兄此番有要事在身,抽不出时间与神君讨论人生理想,我二人这厢就走,神君随意!”
不等他接话,我就差挤出几滴泪花,边后退边说:“神君止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神君送我情!”
不再看他抽搐的嘴角,我拉着佩玖落荒而逃……
一路前往狂山的路上,佩玖不打算向我招供,他灵力为何已厉害到能打败九重天公主?禁身术那可是了不得的法术,若要对一个人使用禁身术,灵力必须在那人之上方可。
那公主少说也是上万年的神龄,且身份尊贵至此,灵力定也算得上出神入化。佩玖与我不过二十年的成长历程,撇开懵懂不知的阶段也就不过十来年的修仙历程。
我越想越是匪夷所思:“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佩玖明知故问:“你让我说什么?”
“自是你那惊人的灵力是何缘由。别扯什么瞎猫碰见死耗子,遇强则强之内的,你忽悠不了我。”
佩玖含了根狗尾巴草,御剑转了个小弯,道:“你果真想听?”
我坚定地点了三下头,竖起耳朵,当然想听,想听得甚至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料佩玖伸手弹了我脑门儿一下,甩了句:“怕你知道我竟如此厉害后会自卑,你一旦心生自卑从此萎靡不振就麻烦了。师兄我这是为你着想,不必道谢!”
我稍稍整顿了他的话,他这是答非所问么?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挽起衣袖就要与他较量一番,佩玖却忽然意味深长道:“适才我没听错的话,似是什么昨夜那谁抢了你的被褥,此话我有些不甚理解,你可否再说详细一点……”
我悬着的一颗心险些自口中蹦出来,此等事情怎可深究?越说越乱,越抹越黑,故而只得与佩玖谈和:“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当下你能有如此神通广大的灵力令我很是受用,此番去那狂山我可以高枕无忧了,何乐而不为?”
佩玖笑而不语,我便当他默许了这协议。他不肯与我道那前因后果,兴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譬如为让自己灵力能突飞猛进,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我便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佩玖不解。
又譬如他走了捷径修了什么邪魔歪道的法子,这样一想我又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佩玖皱眉。
再譬如他得高人所助,怕我晓得后抢了他的高人,从此便凌驾于他之上,我再次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佩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