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万虽然被赶了出来,可目的已经达到,退出门,神清气爽回院,没有注意到院侧的曾依斐。
曾依斐进屋来的时候,婢女正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沈露筳见曾依斐,脸上挂了笑意,看起来甚是疲惫。
“依斐,你来了,快坐。”
曾依斐将红豆珊瑚放在矮桌上,“这红豆珊瑚是花房才养出来的,接了红豆子,我便给良媛送来了。”
沈露筳面露欢喜,抬手轻抚了上面还未红透的红色圆珠,结果圆润,果盛时候远看像是珊瑚,因此得名,“这季节就结了,难得。”
“这是花房中一个叫石敬堂的伺弄的花草,他手艺高超,养花是一把好手。”
“怪不得,原来是他,我记得他是你姐姐带回府的,只是,依斐你怎么想起来将它送我?”
“为了感谢上次沈良媛为我解围。”
沈露筳一愣,这才回忆起来之前高玥儿刁难曾依斐的事。
她淡然一笑,“这有什么,小事一桩。”
曾依斐可从来不认为这是小事,高玥儿依附太子妃,最是府里刁钻跋扈之人,与她结仇并没有一丝好处,严姗迟便是知道这点,所以一言不发,倒是沈露筳,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仅凭这点,她便对沈露筳生出许多好感来。
“良媛似乎心有不悦?”
沈露筳苦笑,只摇摇头,被姐妹摆了一道,不管有意无意,终是苦涩。
“依斐也许不该多嘴,可是府中人心实在难以揣测,良媛不如看得开些,不要处处为人出头,忍过一阵,会苦尽甘来的。”
这是曾依斐对她的提点,也是忠告,沈露筳这样直白的人,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知要吃多少暗亏,曾依斐不愿意见她重蹈前世覆辙。
“谢谢你依斐,我记下了,其实我没有奢求过别的,只是想要平平安安过一生罢了,我今日不快,实则因为姗迟,她有意也好,无意也罢……”
说到底,沈露筳还是不愿意用恶意揣测严姗迟。
曾依斐自作主张将石敬堂用心给她培育的红豆珊瑚送了人,觉得愧对石敬堂,刻意上了街买了石敬堂最爱的点心送给他。
本想着与他赔罪,奈何他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只说着曾依斐喜欢送谁就送谁的话,开心的吃着点心。
二人坐在高处亭子上等着日落,石敬堂见四下无人便问,“汤兰心还常染指甲?”
曾依斐点头,“她最在意那双美手,常换不同颜色的花汁染指,太子殿下每每见了都夸赞不已,她染得更欢了。”
“对了,严良媛今日可惨了。”石敬堂顿了顿,“太子妃今日传她过去,说想看她跳舞,便命她在院中石子路上光脚跳上一几日,听说高承徽在一旁推波助澜,查出她前两日穿得妖艳自行去了太子书房,这才惹恼了太子妃。”
“自行?她不是被太子召见的?”
石敬堂摇头,“若是被太子召见,恐怕太子妃还不会如此,正因为她有意为之,太子妃说她蓄意争宠,用些不光彩的手段,这才罚了她。”
“这些你从哪听来的,即便这样,太子妃便让她光脚跳舞,严良媛也肯?”
“花房的柱子是太子妃院中一个婢子的相好,他说的断然不会错,高玥儿还警告严良媛,若是敢与太子告状,太子妃还有皇后娘娘都不会让她好过。”
曾依斐咬了一口甜饼细嚼慢咽,“严良媛自然不敢告状的。”
石敬堂从怀中掏出一小纸包,递到曾依斐手中,“这一剂下去,汤兰心便差不多了。”
曾依斐将纸包收好,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