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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农家子状元郎13(2 / 2)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小盒子小声说。

胜贤帝看了他一眼,小盒子垂头弯腰,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胜贤帝嗤了一声,上前笑着迎接太后。

仪仗落在后面,太后跟随胜贤帝进入大殿。

那满头银丝在金碧辉煌的大殿映衬下,有些许凄凉,也有些许莫名的悲哀。

一双婉转的眉眼沉寂下来,没了往日的喜乐祥和,只剩下无尽的落寞。

“想来也是,你乃一国之主,怎能有妇人之仁,听从一介妇人的话,”一瞬间,太后苍老了许多,无力挥手,“罢了,母后也不在你跟前招你烦,到五台山修行,祈祷皇儿成为圣世明君。”

“母后,朕怎么惹恼你了,你要说诛朕心的话。”胜贤帝一脸着急。

“惠王无能无才,玿儿蛮横霸道,被养废了,父子俩威胁不到你的皇位,你为何不宠着他俩,彰显你有爱兄弟,关切子侄?”皇太妃是她的亲姐姐,当年若不是姐姐看护,她早被先皇的嫔妃害成孤魂野鬼,皇儿恐怕不能长成人。

她感激姐姐,姐姐又识趣,养废了一个儿子,又养废了孙子,皇儿给惠王府一份恩宠又怎样!

“母后,你冤枉朕了,”胜贤帝朝福来使了一个眼色,福来带公公、宫女退下,关上殿门,守在大门外,胜贤帝扶太后坐下,他坐在太后对面,“上京大运河全长2000余公里,开凿它,要征集万万百姓挖数年,死伤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这是一场灾难,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推沈昶青出来承担责任,他的资历还不够,推一品大员出来承担责任,朕舍不得,只能推皇兄皇弟出来承担责任。

朕要如实说,哪个皇兄皇弟敢站出来,肯定拿虚无缥缈的好处吊着他们,他们才上当。

满朝文武都清楚朕偏袒惠王,有好处不想着惠王,那些人精肯定猜测其中有隐情……”

“所以皇儿当众下了惠王的面子,告诉大家你和惠王生了间隙,从而保下惠王,推晟王出来。”太后理解皇上的苦心,但是她又有了疑惑,“既然开凿运河是一场灾难,皇儿为何坚定不移开凿?不能不开凿运河吗?”

太后越想越害怕,怕兵荒马乱,怕大齐覆灭,怕她不是太后,皇儿不是一国之君,她着急万分祈求皇儿收手:“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富足,不是挺得好的吗?”

“母后,沈爱卿、昇王开凿运河,后果他俩承担,干朕什么事?”胜贤帝反问道。

“可是……”

“一旦运河通航,南北经济往来密切,只需两三年,经济就可恢复到如今的水平,五六年,经济超越现在数倍,那时,大齐将迎来史无前例盛世。”胜贤帝停顿一下,狭长的眼尾上扬,说,“不过,开凿运河必定死人,死的人多了,怨气太浓,大运河运道受损,拿沈爱卿、昇王平息亡灵怨恨,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保上京大运河通航千万年。”

纵使太后有一肚子话劝说胜贤帝给惠王世子做主,她也不敢说,怕自己坏了胜贤帝的好事,也怕惠王被迫参与开凿运河,最后死无全尸,担上千古骂名。

太后走后,胜贤帝暴虐挥翻茶杯,是惠王的动作快,告知母后朝堂上发生的事,还是母后在他身边放了眼线,他要好好查查。

“小盒子。”

“皇上,奴才在。”小盒子兢兢战战回答。

“告知皇后,张爱卿、承恩侯是朕的左膀右臂,两位大臣嫡女出嫁,先送赏赐也无妨。”胜贤帝不痛快,底下大臣休想痛快。

“是。”小盒子退下,前去传话。

皇后得了胜贤帝的话,火速安排人出宫送赏赐。沈昶青、何仕珉在酒楼喝酒,看到公公、宫女打扮的两拨人朝两府方向走去,何仕珉一脸困惑:“如果我没记错,张大人家的嫡女八九岁,怎么就快要成亲了呢?”

见沈昶青兀自喝酒,何仕珉俯身,贼兮兮揽住沈昶青肩膀:“听闻弟妹身边的丫鬟是张大人走失的女儿,和十三公主伴读是双胞胎,两人一样大,年纪都太小,论成亲,也轮不到她们,难道张大人外边还有一个已及笄的女儿?”

沈昶青看了他几眼,又闷头喝了几杯酒:“嗐,苦儿跟老师一个脾气,认准一件事,十头牛也拉不回。”

“怎么回事?”何仕珉挪了挪屁.股,一脸八卦盯着他。

“不贪图荣华富贵,重承诺,一生只认养父母是爹娘。”沈昶青愁啊,替老师、师母愁,骨肉相见,却无法相认,这真是人间悲剧。

“呃……”何仕珉倒是想笑,见沈昶青借酒浇愁,他憋着笑和沈昶青告辞,下楼的时候,笑弯了眼睛,这真是人间喜剧,昇王听了,绝对吃下两碗米饭。

沈昶青紧接着回府,悦姐儿、沈拾到花厅陪玉明乐聊天,等沈昶青回来,询问房氏何时被放出来。

沈昶青出现,沈拾、悦姐儿直勾勾盯着沈昶青。

“早朝上,皇上询问惠王是否知道张尚书嫁女儿,惠王羞愧低头,张尚书脸色青白,我估计是惠王府和张府结亲,两府筹备婚礼,无瑕顾及婶娘,我出面请吏部尚书喝茶,老大人虽磨蹭几下,但会放了婶娘。

二弟,等会你到牢里探望婶娘,告诫婶娘慎言。”沈昶青严肃说。

“咦,惠王府、张府结亲,按理说张府得准备嫁妆,可张府没有一丁点动静,反而热衷派遣下人请苦儿回府。”玉明乐负责沈拾的婚事,清楚两姓结亲走哪些程序,也清楚府中办喜事避讳哪些,才能敏锐察觉到张府怪异。

“惠王世子早娶了嫡妻,这次成婚,恐怕娶平妻、纳妾,老师大概觉得无颜见人,尽可能低调些。”沈昶青蹙眉说。

“那也不对,张琼玉嫁入惠王府做平妻,她应该在家待嫁,怎么有空和十三公主参加诗会?”玉明乐被女夫子逼着读诗书,女夫子见她长着一个榆木脑袋,缺少灵性,建议她多参加诗会,感悟灵性,她闲着没事做,派丫鬟打探诗会的情况,丫鬟见到张琼玉,又想到苦儿的身世,就多注意张琼玉几眼,回来跟她描述诗会,提了几句张琼玉。

“这……”沈昶青一时语塞,苦儿得知大人回来了,端来大人喜欢吃的茶点,将大人、夫人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她抖了一下,险些没托住托盘,慌里慌张离开,沈昶青听到动静出去,乌黑的眸子攒动,唇角笑容一闪而过回到花厅,“这是老师的家事,我们不该议论,以后休要再提这件事。”

“迂腐,死脑筋。”玉明乐嗤了他一声,站起来就要走。

沈拾、悦姐儿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心落回原处,也要回各自的院子。

“大人,”马巍趴在门框上咳嗽,脸憋的通红,大口喘了好几口气,断断续续说,“小的给老夫人送饭,还没进牢房,就听到老夫人怒骂夫人不守妇道,代替大人休掉夫人,老夫人替大人保媒,求娶承恩侯嫡女,还说、说苦儿是、是二爷院子中的丫鬟,伺候二爷沐浴,哪知苦儿是张尚书的女儿,老夫人直言对不起张尚书,替二爷做主娶了苦儿,待苦儿及笄再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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