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记不清是几年以前,山摇地动,他所居住的这间小楼摇摇欲坠,地震,是地震来了。
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急冲冲从电脑前起身想要逃出去,可是当时为了游戏他已经?通宵了一整晚,连续四十多个小时没有睡眠。
储备粮又早已耗尽,懒得出门的他近一天滴米未进。所以还不待他跑出大门就晕在?了地上。
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是想着,有谁能来看?看?我吗,有谁能注意到我还没有逃出去吗?
应该没有吧,不然他也不会?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胖子自嘲地想。
接下来的几年,他的灵魂被困在?同一天,每日醒来就坐在?电脑前,晚上回?到床上“休息”,第二天又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现在?他都想起来了,这几年中是无脸妖阿无每日默默陪伴着他。
多么讽刺啊,活着的时候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交到朋友,好不容易在?死后找到了,他却根本注意不到,也更无法回?应。
“阿无,谢谢你。”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死后的他执着地想要有人来寻找自己,以证明还是有人在?乎他理解他的。
可其?实,他早已经?得到更好的了,阿无之所以不用寻找自己,是因为他一直一直都陪伴在?自己身边。
“当然,也谢谢你。”胖子转头看?向南弘,“让我实现了愿望。”
他笑得那样开心,可是身体却越来越透明。
阿无伸手想要触碰他,却又不敢,只是无助地站在?那里,浑身萦绕着哀伤的气息。
“为什么?”南弘睁大眼睛,为什么会?消失。
“因为他是地缚灵,满足了心愿后就消失啦。”
“地缚灵?”南弘点点头,哎?不对,这个声音是?他循声转头,只看?见?一个笑眯眯的小老头正盯着自己。
“呦!”小老头抬手打了个招呼。
。。。呦个头啊,南弘在?内心疯狂掀桌,这老头是谁,他什么时候来的?
凛也满面严肃地警惕着,这个老头的到来没有一点迹象,就像是凭空出现,而且现在?他也没在?老头身上感受到任何力量波动,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的力量远在?他之上。
小老头却没有管南弘和凛的表情,此时胖子已经?完全消失,阿无正跪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样对他也好。”小老头对阿无说,“地缚灵消失证明他的心愿已了,总比被执念折磨永生?困在?这方寸之间好吧。”
阿无没有动作,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听了进去。
“唉。”小老头叹息。
“所以你到底是谁?”南弘问。
“你们?入侵了我的房子,还问我是谁?”小老头转过身,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他走近女二身边,轻轻一扯,捆绑的纸绳便断成?了两截。
“老头,你总算回?来啦。”女二开心地说,“你不知道,他们?可凶了,我不就是出门。。。”说到这,她?又闭上了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
“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又出去非礼男人了?”老头鼻孔一张,气呼呼地说,“你这样不行?,哪一天才能戒掉啊,尝女。”
女二心虚的很,她?眼神乱飘,委屈地辩解,“也没几次啦,而且是他自愿的嘛。”
“你是阴阳师?”凛打断老头和女二的话?,问。
“没错啊,所以你们?要找事的话?,可是找错地方了。”老头握了握拳头,示威地说,别看?他退隐多年,那也是舞得动拳的,不是好欺负的。
“我们?能找什么事啊,你可不要误会?。我们?是漓木县派出所的人,是正经?组织。”南弘也觉察出来老头是个厉害角色,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战斗,他连忙解释说,“村子里要出大事了,我们?来疏散人群以及妖群的。”
“什么大事?”老头一愣,他刚刚从后山处过来,还没来得及进村,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片废墟下有一个阵法你知道吗?”南弘说,“阵法即将破裂,底下的东西就要出来作乱了。”
“不可能!”老头皱眉,斩钉截铁地说,“那个阵法是我亲手布下,四年来都没有任何问题,我前几天离开时还检查过。”
“这两天村里的村民以命做祭冲击阵法。”南弘解释说。
“!!什么?”老头瞪大眼睛。
却在?这时,小楼一阵晃动,远处传来大地断裂的轰隆声,声音来源正是废墟方向。
“怎么了?”南弘震惊不已,“难道它提前出来了?不是说还有一天吗!!”
此时的废墟处,地面上成?标准的圆形排列,倒着八具死尸,更确切的说是穿着衣服的骷髅,废墟周围还有几个老人正激动地看?向地面。
在?一阵轰隆声中,地面的泥土翻涌,有什么东西似乎从底下鼓动着,土地被顶起一个又一个土包。
终于,似乎积累了足够的力量,破土之声传来,在?几人的注视中,一只半是腐烂皮肤的骨手从土中伸出,扒住地表用力攀爬。
接着第二只、第三只。。。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手从土中接连不断地伸出,有的挂着零散的黑红色腐肉,有的则只是光秃秃的骨头,它们?握紧或是张开,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地缚灵:人死后在有地域限制的范围活动,因为有冤屈或执念未了,实现愿望后会消失。
尝女:又名猫娘,是日本江户时期民间趣闻小说《绘本小夜时雨》中的人物,喜欢舔男人身体。。。但古代并未被划分为妖怪,现代才有考据家将其划分为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