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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衷?凤行舟能有什么苦衷?他一个剑修来无影去无踪最是潇洒,世上还能有让他觉得苦恼的事?用桑青游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不科学。
突然间君匀想起了一件事,他曾经在上界给凤行舟批命。凤行舟是六亲无靠的命格,他的六亲早已不在。
那问题来了,既然六亲早已不在,现在的凤家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凤行舟在飞升之前还留下了骨血?
随即君匀摇摇头,哪个姑娘想不开会嫁给凤行舟这样的死人脸啊?他脑补了一下凤行舟对着一个娇俏的姑娘说笑的场面后打了个寒战,噫~画面太美,吓死他了。
不管怎么说,粥水味道很香。君匀将佐粥的小菜都吃了,他长舒一口气将空了的餐盒放在了桌上。白天受了点凉,他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现在肚子饱了,他昏昏欲睡。
他打了个哈欠对临风说道:“床在哪里?我休息一会儿。”临风狗腿子似的跑在前面:“这边这边!”
君匀以为临风打开的是客房,他满意的看了看布局。小世界的人挺会享受的,那床一看就又大又软,上面铺着的床单被子在橘黄色的灯光下闪着柔光。
伸手摸了摸被子,君匀满意极了:“好家伙,这材料比天上的云锦还要柔顺。凤行舟真会享受啊。”
哪里像个剑修的样子?就连君匀这种过惯了奢华日子的修士都自愧不如。
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下方的床垫柔软又服帖,这感觉和躺在云朵上没什么区别了吧?
临风一脸骄傲的站在床边,他眼中写满了期待:“无暇无暇,舒服吧?”
君匀早就知道临风的习惯,这孩子就喜欢别人夸他。他竖起大拇指:“舒服,不愧是临风,能带我找到这么舒适的大床!”
临风嘿嘿的笑了:“你喜欢就好,你喜欢我就开心!”
君匀毫不客气,他三下五除二脱了军大衣和外套毛衣后,穿着贴身的秋衣秋裤钻到了被窝中。被窝香香软软,有一股凤行舟身上的熏香味。
凭心而论,凤行舟这人虽然龟毛,他的品位不差。就算君匀和他不太对付,他也觉得这股熏香味好闻。
君匀滚了几圈,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临风小小声问道:“无暇无暇,我可以同你一起睡吗?”
君匀笑着拍拍身边的床:“上来吧。”
临风以前也睡过君匀的床榻,有时候他去找元帅玩,玩累了就往地上一趟抱着狗呼呼大睡。有几次君匀不得不把他从狗窝里面抱出来放床上,临风少年模样就讨人喜欢,现在变成了孩子,君匀就更喜欢他了。
临风躺在君匀身边,他抱住了君匀的手:“无暇,你身上好香啊。”君匀晕乎乎的开始犯困:“哦,面霜的味道。”淮淮用的宝宝面霜,一块钱一袋。
被窝香软,没多久君匀就进入了梦乡打起了均匀的小呼噜。
凤行舟回来的时候,天上又开始飘雪了。细碎的小雪花在走廊上橘黄色灯光中飞舞着,它们悄无声息的附着在腊梅树上,落在了走廊的扶手上。
天气预报说,这场雪会越下越大,希望明天他和君匀的行程不会被降雪影响。
院中静悄悄,往常一进院子就会凑过来的临风竟然没出现。这就稀奇了,临风难道回剑中了?
等他推开寝室的大门时,终于发现了在自己的大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一大一小。
凤行舟一眼就看到床上拱起的两坨,他的目光在君匀的鞋子以及盖在床上的军大衣上来回了无数遍,面色越来越黑。
凤行舟有轻微的洁癖,他可以自己弄乱自己的床,但是决不允许别人弄脏他的床。他有个深深的疑问——君匀他洗漱了吗?他现在是普通人的身躯,怎么可以没洗漱就爬床?!
君匀下巴脸埋在被子里,眉眼露在被子外。君匀的眼睛很好看,闭着的时候都像是在微笑,他的眉毛也不似别的男人那样粗。他的眉毛像是远山含黛,眉角微微翘起。
这样一幅好相貌,稍稍打扮一下绝不比在电视上蹦跳的那些爱豆逊色。而且君匀气质很好,大部分人和他相处的时候都会为他的风采折服,会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睡着的君匀人畜无害,他柔软的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上,还有几根不服的支棱着。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凤行舟一眼就听出他正在熟睡。想当初在天界的时候人还没到他府邸前他就知道了,现在他就站在他面前,他却睡成了死猪。
凤行舟伸出了食指,他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君匀的脸颊:“喂。”
指间感受到的手软让他触电一般收回了爪子,他生怕自己用力过猛就把君匀的脸戳破了。
被戳了一下的君匀……纹丝未动,还在舒服的打着小呼噜。
凤行舟又加重了力度:“喂,醒醒。”
这次有反应了,君匀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身。当着凤行舟的面,他翻了个身,这次连脸都埋被子里面去了,只留下头发支棱在外面。
凤大仙儿扶额叹了一口气:“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