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了后?头,看到威武慑人的?玄龙卫,沛国公突然反应了过来,玄龙卫,不就是摄政王的?暗卫么??
他的?希冀又死灰复燃了。
然而?,等到了端阳的?院子,他发现,玄龙卫迅速将院子包围了起来,没有端阳吩咐,任何人不得进。
沛国公又一次傻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堂堂沛国公,就在他沛国公府里,居然还有他也进不得的?地儿。
又想到,方才端阳似乎连看他都不看一眼,这般不尊重他这个父亲,顿时,勃然大怒,“放肆!这里可?是沛国公府!”
玄龙卫岿然不动?。
见玄龙卫不卖他的?账,沛国公顿觉被人下了面?子,对?着院子里头吼了起来,“端阳,你这不肖女!翅膀硬了是不是?!别以为伺候了摄政王,就能骑到了老父的?头上了!”
他的?声音不小?,端阳听到了“伺候”两个字,不堪的?感觉,迅速变成?藤蔓,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缠住,勒得她无?法呼吸。
不能回想。
她要忘掉那日发生的?一切。
然而?,根本忘不掉,就连做梦都会梦见。
那日,见到那个小?姑娘什么?人都不认得,当时,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她不能忘了顾文轩!硬生生将玉碎扎进手里,就是为了保持意识,然而?,那些发生过的?屈辱,她同样也忘不掉了。
她没有办法再?面?对?顾文轩。
顾文轩越温柔,她越痛不欲生。
手心的?疤,结痂了。
但这疤痕,是再?也去不掉的?了。
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紧紧闭上了双眼,两行泪无?声地划了下来。
“宣王殿下,您请回吧。”
顾文轩见到她这个模样,心都揪起来了,越发心疼起她。
从她进府到现在,沛国公都没有关心过一句,失踪了这么?多天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半分担忧都没有。
她能寻一回短见,便能寻第二回,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敢逼她太紧,她让他走开,他就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着。
现在她让他离开,他自然不会强留,应了应她,“嗯,你睡下,我便回了。”
端阳没再?说什么?,无?精打采地睡了下来,蜷缩着身?子,用被衾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待端阳躺了下来,顾文轩给她掖好被子,才转身?走了出去。
见到还在叫骂的?沛国公,顾文轩幽幽地盯着他,不冷不热地道,“堂堂国公爷,信口?雌黄,也不怕有失身?份?”
在沛国公眼里,顾文轩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外姓王,即便与摄政王走动?得勤,但傅瑢璋并?没有给他多少实权,便说明,两人关系不过尔尔。
帮不上沛国公府,那便不能娶端阳。
他冷笑了一声,“宣王,你又是以何身?份在此说话?”
顾文轩眸色沉了沉,何身?份?他什么?身?份都不是。
他确实没有立场,为端阳说话。
但他若要请一封赐婚圣旨,却也不难。
只是,在回京的?路上,端阳和他说了,两人关系,就此一刀两断,她不嫁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断断是嫁不得了。
他说他不介意,端阳却说,她介意。
他不敢逼太急。
更不敢再?提婚娶。
此刻被沛国公这么?一质问,他忽然意识到,他不舍得逼端阳,但有人会!
宣王沉着眸色,冷冷地看着他,“国公爷,您确定要与本王,讨论身?份高低?”
头一回见到如?此威压迫人、气场全开的?顾文轩,沛国公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文轩再?无?实权,却也是先?帝钦封的?宣王……
“端阳的?病,今后?都由本王看顾,若有人胆敢扰了她静养,莫怪本王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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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王府被抄,在水牢的?上官韬与苏翎月,自然也获救了。
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能见到阳光的?上官韬,突然重获自由,陡生了恍如?隔世之感。
上官韬走出凉王府之时,看都不曾看苏翎月一眼,仿若当时他那句不会伤害她的?话,不是出自他之口?。
苏翎月瞬间明白了,有些人,天生好人,爱你的?时候,为你掏心掏肺,他不爱你了,也不会狠心伤你。
只可?惜,她没能爱上这样的?男人。
即便给她千百次重来的?机会,她也还是如?当初那般选择。
就在上官韬转身?之际,苏翎月叫住他,“韬哥哥……”
上官韬脊梁僵了僵,这一声韬哥哥,时隔经年,早已变了味道。
他喉结滑动?了几下,没有出声,但脚步终究还是停驻了。
“当年,上官府是不是有两个侍卫姓何?”
上官韬蓦地转身?,盯着苏翎月。
当年上官府确实有侍卫是两兄弟,这两兄弟一个是他父亲上官铉的?随侍,一个是妘娇的?护卫。
妘娇的?护卫,在当年一同失踪了。
听到苏翎月继续说,“当年带走妘娇的?人,是一个姓何的?侍卫,我曾见过他多次偷偷出入凉王府。”
正因那人是上官府的?侍卫,也因那人与凉王有来往,她才没有说了出来。
后?来妘娇失踪,上官府也没有声张,她不甚清楚详情,到后?来,与凉王定了亲,即将嫁他为妻,更加不可?能说出来了。
“那人,近些日子,我在傅瑢现书房,曾见过他,他似乎是傅瑢现的?幕僚。只是,时间间隔太久,我已经记不太清,也许是人有相似,但也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上官韬惊住了。
这个拐走妘娇的?人,如?果是他父亲的?随侍……
那妘娇失踪的?缘由,他父亲极有可?能早就知晓,所以才一直不找?!
他不敢往下想了。
急忙冲出了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