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沓:“……”
——
兰岛会所。
从大年夜来后,容宴便一直在自己的套房里没有出过门。
看到江沓过来接人,负责人带着她去容宴的房间。
也不敢隐瞒,告诉江沓,容宴自来后,也没见他点过餐,有过什么娱乐,唯一就要了酒,似是心情?特别不好,在房里没完没了的要酒,连着几?天都醉醺醺的,负责人担心出事,进去劝过几?次,都被轰出来。
又联系容老?先生,来过一?次,父子俩大吵一番后容老?先生就没有再来过。
帮忙把门打开后,负责人也不敢跟她进去。
江沓推开门走进去,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还?担心容宴酒气熏天地倒在哪里时,就看到他从衣帽间里走了出来,西装革履,正在往手腕上扣手表,虽然衣装整齐,却掩不住脸上的憔色。
看到江沓,他表情意外,而后轻轻蹙眉:“你怎么到这来了?”
看他一?身正装,江沓没答反问:“你要去忙吗?”
容宴看着她,把戴好的手表又摘下来,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没什么可忙的,你过来做什么?”
江沓把包放到沙发上,俯身去收拾茶几边东倒西歪的空酒瓶,“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容宴动作一?顿,自嘲而笑:“你眼里哪有家。”
江沓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捡瓶子,“我心里自然是有家的,这段时间在国外才没回,剧组年假只放一个星期,我想着你应该要陪家人,怕打扰你,也就没回来,早知道你是一个人,我放假那天就会回的。”
容宴听着她柔柔的话语,眼底莫名的就有些发热。
他走过去,把她手里的瓶子接过放到一旁,“会所的人会来收拾,你刚下飞机,我送你回去休息。”
两人一?起回别墅。
江沓将包里一?个精致的礼盒拿出来,递给他,微笑:“新年快乐!”
容宴看了她好一?会儿,伸手接过来:“特地给我准备的?”
“对,前几?天在C城逛时,看到这个,感觉和你很搭,就买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价钱也便宜,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容宴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钱包,没有logo,样式也简单,他钱包柜里都有好几个和这个差不多同样款式的。
他没说话,把钱包拿出来,又将自己用的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把里面的卡和证件都换到江沓送的这个钱包里,嘴上没说喜不喜欢,但?唇角却明显都翘了起来。
把钱包换好,将原先用的定制钱包就要扔掉,江沓看见,接过来,放进自己的包里,准备帮他带回去。
他的钱包都价格不菲,这个一看也没用过几?次,扔了可惜,放回他的衣帽间里去,哪天还?可以再用。
看见她把自己钱包收进包里的举动,容宴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几?个月没见,以为她对他会更加生疏冷淡,此刻看到她还?心疼他的物品他的钱,他阴霾许久的心情?一?下子拨云见月。
夜色渐深,别墅里的佣人都被容宴放了年假,这会儿除了他们俩一?个其他的人都没有。
江沓去厨房的冰箱看了看,有不少食材,她简单地做了顿晚餐。
容宴从没下过厨,压根不懂做菜,想帮忙也帮不上,可又舍不得离开厨房,就站在旁边一直看着她。
江沓其实厨艺也一?般,厨艺最好的是许玉舟,她虽是孤儿,但?小时候和许玉舟以及许玉舟的爷爷在一起,原先是许爷爷做饭,后来许爷爷过世?后,基本上也都是许玉舟做饭,偶尔许玉舟身体不舒服,也会直接点外卖,舍不得让江沓进厨房。
虽然没怎么学过,但?许玉舟做饭的时候,江沓都在旁边看,除了没怎么实践,看其实也都看会得差不多。
两菜一汤。
似乎很合容宴的口味,他吃了很多。
江沓尝了尝,感觉和许玉舟做的相差太远,她就不怎么想吃了,因此也就动了几?筷子,最后都被容宴一?个人吃了个精光。
容宴主动去洗碗。
江沓便由着他,只帮着把碗筷都收进厨房。
容宴接水开始洗,江沓看得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样烟火气十足的画面,明明离她已经很远,可此刻看着,却又似近在眼前,就好像她伸出手,就能把记忆里的画面又抓回来一样。
直到哐的一?声响,她倏然清醒,看着手脚笨拙的容宴,她心里一?酸,眼圈情?不自禁就有些红了。
若是真的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
她走上前,接过男人手里的抹布:“还?是我来吧。”
容宴坚持,“你歇着就行,我来。”
江沓笑:“我来吧,你再洗碗都要碎完了。”
容宴看着她唇边的笑,有些挪不开眼,脑海里就情不自禁冒起傻念头,如果她能一直这样对他笑,别说一?厨房的碗,他能把全世界的碗都给砸了。
入夜,容宴把主卧让给她住,自己拿了枕头要去睡客房。
坐在沙发上的江沓顿了顿,出声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他:“你去哪?”
容宴含笑回过头来,“我给你时间。”
江沓手指紧紧揪着身下的沙发一?角,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说:“你不用去别的房间,我可以……”
……
容宴去洗澡。
江沓将先前心理?医生给她推荐的香薰拿出来,点了两支,分别搁在床边的床头柜上。
而后去取自己的睡衣。
在沙发上坐着等容宴洗澡的时间里,她心绪不安,哪闻熏了情?趣香,她还是感觉不自在,又把心理?医生推荐的药拿出来,倒了两颗,也没用水,直接就咽进肚里。
容宴洗完出来了,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上身还有些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他胸腹结实的肌肉蜿蜒往下,让人耳热心跳。
江沓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挪开眼睛,拿过睡衣,进浴室,把门关上。
不知是热水泡得时间长了些的原因,还?是药物和刚才在外面熏的香熏起了作用,江沓渐渐感觉到身体在逐渐升温,慢慢的越来越热,脑子也变得有些发懵。
淋浴的时候水温调的很低,也越发感觉到热。
趁着药物的作用还在,她擦干后,从浴室出来。
容宴不知什么时候就等在门口,她才出来,便将她打横抱起,而后大步走到床边,将人放到床上,他伟岸的身躯便跟着倾压下来……
几?乎折腾了一?夜,江沓醒来时,有些分不清自己身何处,不知今夕何夕,就感觉浑身都提不起力气。
她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精致的灯饰,脑子仍有些麻木。
容宴洗漱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昨天看到的憔悴之色一扫而空,明明一夜没怎么睡,却好似睡饱了觉的样子,精气神十足。
看她醒了,他在床边俯身过来,亲吻她的脸和唇。
清醒后的江沓面对他的亲热还是有些发僵,但?还?是勉强能抵制住心理?上的抵抗。
好在昨晚也应该足以让容宴满足,他没有再折腾,只是亲吻了她一阵便放过她,让她起床吃早餐,他刚才醒过来就已经让人送了早餐过来。
白天容宴要去趟公司处理?点急事,让江沓一?起,江沓找了个理由拒了。
她下意识的不太想和他身边太多的人接触熟悉。
看她不是很愿意,容宴也没强求,就是走的时候不舍得很,搂着她温存了好一会儿后才离开。
在阳台上看到他的车子走远,江沓才暂时松了口气。
而后她也开车出门,去药店买了紧急药吃了,而后又买了长效药,按要求服用这才心安。
这天容宴回来得很晚。
江沓想到他昨晚没怎么睡,今天白天又忙了一?天,想来晚上也没什么精神了,便早早地洗澡上床睡了,没吃药也没点香熏。
容宴回来,看她已经睡着。
大大的双人床,她只占了旁边三分之?一?的位置,给他留了一?大块地方,还?单独摆了床被子在那里。
容宴也没多想,觉得她多放一床被子应该是不想被他回来吵醒了。
上床,他在自己的被子里睡得身上暖和后,便把被子扔到沙发上,再拉开江沓的被子钻进去,长臂一?伸,把她柔软的身子圈进自己怀里,这才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