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浑然都忘了江沓是容宴公司的人,而且容宴问的人也是江沓。
而江沓看到宁菲这么喜欢解释,也懒得再作答,就任由她去应付容宴了。
容宴没理会宁菲,双手抄兜,审视着墙画,“要把整杯咖啡一滴不剩全泼到这墙上也挺不容易,不知道的——”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又瞅向江沓,“还以为你跟我这面墙有仇。”
看他明显带了质问的语气,宁菲心里更慌,再次抢着‘帮’江沓代言,“不会的,墙画这么美,谁见了也舍不得下手毁掉,我朋友真的就是不小心……”
“宁小姐,壁画是她江沓毁的,要协商也是我和她的事,就不劳宁小姐多费口舌,Caitlin,带宁小姐出去处理咖啡杯赔偿的事。”
容宴一发话,店长Caitlin一秒都不敢耽搁,走过去礼貌地请宁菲出去。
宁菲:“……”
一时间难堪得脸色都微微发紫。
Caitlin出了VIP室,就打电话给容宴的首席助理林就,问到咖啡杯的价格后,把成套的价格报给宁菲,宁菲一听竟然高达近六位数,因为咖啡杯价高,所以沙发和地毯清洗费店里不让宁菲出了,宁菲咬咬牙,把钱转给她,又问,“你们店里的壁画肯定是要找有名的画师吧?那么大一面墙,一幅画画下来是不是得上百万?”
Caitlin笑着摇头,“不好意思宁小姐,我不太懂壁画。”
宁菲心里猜想江沓这次赔偿肯定得下血本,宁菲曾经参观过一个画展,光是一幅小小的顶多就一个平方大的日出图售价都是几十万,那么大一面墙,没个几百万肯定拿不下来,最好是上千万上亿,赔死江沓那个不识抬举的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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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tlin带着宁菲和小婉出去后,容宴叫过副店长,让副店长去把这间VIP室的监控调过来,江沓听他要调监控,知道他是看出些什么,想了想出声阻止他:“不用了,我们自愿承担赔偿,不会让您有任何损失。”
容宴往她面前踱近了一步,微微俯首,与她四目相对,唇角笑意魅人,“没看出来我是要帮你啊?”
也许是这些年做的产业跟女人打交道打的多了,刚才一进来,他就嗅出了那个宁菲和江沓之间的□□味儿。
“确实是我们不小心,就不劳您还特地出手帮我了。”这男人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没想到他眼睛还挺毒,江沓退开几步,这会儿和他说话的语气明显多了些诚恳。
容宴右端眉尾轻挑,狭长风情的黑眸定在她脸上几秒,呵笑出声:“行,既然你们认的爽快,那我就不查了。”而后他还是忍不住嗤了她一句,“有人愿意当软柿子,想是不在乎被人捏,行了,赶紧去找画工,明天我们店开门之前得补画好。”
既然她不领情,他也懒得再多过问,她要真开口要他帮忙,看在她对自己的事一向尽心尽力的份上,他肯定会帮到底,但她说不要,他也犯不着自讨没趣,协议关系嘛,又不是真的多重要的人,他完全没必要上赶着去讨她欢心。
江沓淡笑:“好,我待会就去找画工,等晚上你们打烊后过来画,不会耽误你们的营业时间。”
不查监控,不追究宁菲的有错在先,并不是江沓有多大度亦或当了软柿子而不自知,只是接下来还要和宁菲在同一个剧组待好几天,彻底闹翻对谁都不好,江沓不怕麻烦,但也不会徒惹麻烦,更何况刚才那一战吃亏更多的会是她宁菲。
现在江沓只想好好锻炼自己的演技,争取在下次见到乔导时,能让乔导看得上,其他琐事全部靠边。
江沓测量过壁画墙面的尺寸后离开SH,宁菲的车子还停在停车场没走,看她出来,宁菲迅速下车小跑过来,“容公子在里面又问了你什么?你怎么答的?”
江沓淡漠地瞅着她,不说话。
宁菲被她这眼神盯得心里莫名发虚,“算了算了,我还懒得知道。”
邓晶把车子开过来了,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江沓走过去,上车,车子从宁菲面前疾驰而过。
宁菲呕得在原地重重跺脚,差点没把高跟鞋的后跟都给跺掉。
随即想到江沓就是容宴公司旗下的艺人,就算再傻,应该也不至于当着老板的面说自己撕比的事情,宁菲这才勉强心安了些。
——
江沓在网上连找了好几个画工,都说没空,不接急单,加钱也不接。
晚上八点,Caitlin给江沓发微信,问画工定下初稿没有,要是定下了就发给她,她好转发给容宴过目,毕竟今天容宴亲自去过问过这件事,所以Caitlin想把画稿先给他审核一下再定稿,太晚了又怕打扰到他,所以这会儿才特地发了条信息来催江沓。
江沓连画工都还没找到,更别提画稿了。
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好几圈,江沓给Caitlin回信:【半个小时后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