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怜地抚摸着苏宓的发,“郡主能留姑娘吃饭,显然已经认可姑娘了。”
“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她心里有我了。”
“姑娘们之间交往,谓之手帕交。女子在闺中时,最珍贵之地莫过于自己的闺房。若是郡主有朝一日允你进出她的房间,应是在心里彻底接纳你。”
苏宓暗道,司马延连屏风后面都不许人轻易踏足,何况是闺房。看来她要真正被司马延纳在羽翼之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再次到鹤园时,她的目光难免往里面瞟。
屏风后面低调奢华,黄花梨的家具配以洁白如雪的缎料皮毛,墙上的画皆是山水墨画,一如司马延的人一般冷淡高雅。她很难想象司马延的闺房是什么样子,料想不会如别的千金小姐的内寝一样温馨秀致。
许是她看的次数多了,司马延竟然望了过来。那双凤眼狭长而幽深,像深不见底的渊壑。修长的手指朝她勾了勾,她立马屁颠颠地上前。
“过来。”
“我…”苏宓盯着雪白的长毛毯,有些不敢上前。
“脱了。”司马延指的是她脚上的鞋套和鞋子,她从善如流。
一踏在地毯上,脚底软软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进去看看?”司马延指指内室。
苏宓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再然后羞赧低头。
在她心思百转千回之时,司马延起身。如此她的视线中出现两人的脚,一个大的出奇,一个小巧精致。
“跟我来。”司马延朝内室而去。
她跟了上去,心道司马延真的会带她参观自己的闺房吗?这么容易就实现的事,真的能证明对方将她视做自己人吗?
司马延的卧房和外殿一般风格,白素淡雅。幔帐不粉不蓝,瞧着皎洁如银,流水一般涌动。那床被褥子,也皆是银线绣花的月白色。
一应布置家具都不像女子的房间,甚至连妆台都没有。
她的视线落在那大床上,暗自咂舌。那床可真大,瞧着被褥松软,一看就知躺在上面有多舒服。
“要不要上去躺一躺?”
苏宓听到司马延这句话,心里一个“咯噔”。“郡主我错了,我不应该好奇,我更不应该仗着郡主的善良得寸进尺。”
司马延一定是在试探她,否则怎会如此简单。
“认错倒是快。”司马延垂眸,往紫金熏炉里洒了一些什么东西。
清清淡淡的香气,闻起来极其好闻。
“我让你躺,你就躺,哪里来的这些推三推四。”司马延一掀裙摆,坐到床边。
苏宓暗道,难道自己会错意了?她小心讨好地过去,迟疑了好大一会才坐到床沿的另一边。可能是自己闯入别人的私密之地,她心里觉得怪怪的。不知道奇怪的是她自己,还是司马延。
不多时她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床实在是好睡,还是她真的困了。她只觉得自己一坐下来,便开始昏昏欲睡。
司马延斜睨着,看着她支撑不住靠在床边,又看着她缓缓倒下去。
“如此不设防,还真是单纯。”
苏宓陷入了黑甜香,自然听不到这句话,也不知道自己被人抱到床里面,更不知道床外面还睡了一个人。
司马延躺在外侧,凤眼看一眼内侧的少女,眸底深不可测。
这样好骗的女子,可不能被别人骗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传来动静,紧接着一阵脚步声走近。来人径直入了内室,跟着倒抽一口凉气。
司马延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家母妃震惊如见鬼的表情。
忠亲王妃声音发颤,“鹤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