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萼红”是一种很霸道的毒,凡是服食此毒的人,四肢皆废,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但它也不是无解之毒,它的解药“十八香”就在散花宫中。那是个什么人?竟然让晏歌愿意为她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归隐很想知道,可是她不会去问。很重要,光是这三个字就足够了。散花宫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必须有详细周密的计划,只不过,归隐还没有做好去散花宫的准备,就有人上门了。
不是散花宫的人。
厅堂里,一个一脸倨傲的中年人坐在了太师椅上,在他手边的凳子行,则是坐着一个笑呵呵的、却是闭紧双目的人。还有几个年轻的小辈,冷凝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湖上的消息一向传得很快,归隐能够知道他们的下落,那么他们自然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找上归隐。这才在襄阳城扎根呢,就不请自来了。
归隐捋了捋袖子,她越过了一干人,将手中提着的盒子点心搁在了小几上,转头朝着晏歌笑道:“咱们府上还得买几个丫头来,不然光靠你我二人,恐怕打理不变。对了,还得找二三懂武功的小厮,省得什么猫猫狗狗都往咱们这儿钻。”她这一番话,显然是没将人放在眼中。
被称作是猫猫狗狗,有的人可是不乐意了,脾气上来眼见着就要发作,忽地被人扯了扯衣袖,才将情绪给缓和下来。谢小楼的面上堆着笑容,她拦在了师兄李玉湖的面前,朝着归隐拱了拱手道:“冒昧来访,望归女侠恕罪。”同来的两位自恃身份,一定不会先开口,他们坐在了那儿,是等着归隐行礼了。这当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别说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掌门,就算是她爹亲自来了,想要喝茶,也只能够自己煮去。
归隐装作没听见,她继续说道:“对了,咱们还需要养些小动物,你是喜欢柔软可爱的小兔子,还是喜欢凶悍的猎犬?”晏歌的目光往堂上扫了一圈,她的面上浮现了几丝笑意,撑着下巴,倒是做出了真在思考的模样,她应道:“都想养呢?若是将兔子与猎犬关在一处,恐怕兔子要遭殃了。”只不过谁是兔子?谁是猎犬呢?归隐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她上前一步,牵住了晏歌的手,笑道:“咱们去花园看看,这宅子可不能买亏了。”那几人来到此处就是等归隐的,哪里会想到她是如此目中无人的模样?
坐在太师椅上的灰衫汉子目射电光,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喝道:“站住。”归隐的脚步是微微顿住了,但是她没有听,唇角也露出了几分讥诮。那灰衫汉子此时也忍不下去,朝着门口飞掠,只见他双掌如同穿花蝶一般翻飞,下一个瞬间,他已经落回了那太师椅上,手轻轻地往那把手上一搁,就听到了咔擦一声响,手柄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