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紧嘴唇,流光颇为心虚。这木头确是他偷盗所得,消息也是他刻意告诉梁盛,以将功赎罪免去责罚为诱饵,骗他去师父那高密,好给七方添堵,以报留影之仇。
毕竟他心胸狭隘锱铢必报,那天当众出丑,还被留影,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但现在,看她眸色冰冷,他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感觉很不美妙。
轻挥拂尘,木芝裙摆飞扬,铁神木飘飞出来,浮在君仪面前。
指尖点着铁神木,君仪道:“东西在你这,被你的人藏住,你说没拿,又要作何解释。”
白日不在百药园,木芝不清楚事情真相,只以为仙君亲临,便真是七方所为,立刻上前跪下,“东西是我偷的,与七方无关,还请仙君责罚与我,莫要牵连无辜。”
刚想指认流光,就被木芝行动打断,七方连忙伸手拉她,“你傻啊,跪什么跪,又不是你做的!”
甩开她,木芝抬头仰望君仪,认真道:“是我见不得七方失败,故前往紫竹峰偷得神木,还望仙君明察。”
不能真用力,以免伤到她,七方转而看向流光,那眼神如恶鬼,与之前欢喜的模样判若两人,叫他忍不住心间战栗。
握紧折扇,流光隐隐有种预感,若此时不做些什么,日后必定追悔莫及。
缓步走到君仪面前,挥袖将七方和木芝都挡在身后,流光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垂首道:“师父,铁神木,是我偷的。”
木芝愣住,七方趁机将她拉起来,弯腰拍掉她裙摆上的泥土,严肃道:“事情都没弄明白,你跪的什么劲!”
两手冰冷,木芝看看她,又看看前面认错的流光,小声道:“当真不是你?”
“当然不是。”
站直身子,七方肃着脸看向流光。这大猫怎么回事,挖坑的是他,现在急着往里跳的也是他,真让人想不明白。
难得看流光低头认错,而不是梗着脖子死不承认,君仪很是稀奇,“哦,可你既不会炼丹,也不爱炼丹,要这烧火的木头做什么?”
本就不招师父喜爱,流光自不能说想陷害七方这样的实话,只能现场胡诌,随意说道:“彩霞师兄炉火将熄,听闻您想把铁神木给他,我就偷出来了。”
以他的性子,这种事完全干得出来,流光头铁道:“还请师父将此木赠与我。”
并未生气,君仪说道:“梁盛,你说呢?”
突然被点名,梁盛异常紧张,这告状的事是流光吩咐。可现在这场面,一看就不对劲,他着实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