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站起来,七方尝试着走几步,发现与平地无异,突然听到子羽咬牙也没能忍住的痛呼,连忙将雷霆全部吸收。
瞬间畅快许多,子羽断断续续道:“谢……谢,你快把我……扔出去吧,我自己的雷自己扛。”
两道雷霆下来,七方隐隐察觉到好处,没有拒绝它,而是嘱咐道:“雷劫过后待在原地,等我去找你。”
说完用力一抛,将子羽扔了出去。
无力地嗯了一声,子羽感觉自己悬空飞了会,湿咸的海风吹来,让疼痛缓解不少,只是不知掉掉在哪儿,还贴着海面滚了几圈。
没了子羽,七方抬头看向云间雷劫,黑云密布间,雷霆汇聚,像一条紫色巨龙,气势汹汹地来回游走。
仿佛察觉到多余的东西没了,雷霆不再一道道试探着落下,而是噼里啪啦如骤雨般转瞬而下。几秒间,两重雷劫,十八道雷霆全部落完。
开始还只是麻酥酥的痒,并不疼,七方甚至有闲心惊讶,雷霆竟然也能落得这样快且密集。等十八道雷霆加身,她便再没那个心思了。
全身骨头仿佛被碾碎后烧成灰,只剩撕裂般的疼。
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铁匠锤子下的红铁,被翻来覆去地灼烧、捶打,虽粉身碎骨地疼,却让她变得更坚硬,更锋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雷霆在身上渐渐消散,七方终于可以舒口气,只是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自己的劫云没有散开。
眯眼细看,还能看到雷霆在缓缓汇聚,似乎一会就要觉醒一条更强壮的巨龙。
皱着一张脸,七方叹气,刚一低头,就见一片片花瓣从头顶飘落。
下意识伸手接住,青白色的花瓣每一片都如玉石雕刻而成,莹润自然,散发着莹莹白光。立刻伸手摸了摸脑袋,什么都没有,她竟然化形成功了!
这般想着,七方再看向天空,果然巨龙已经成型。一道雷霆笔直落下,比起之前十八道的温度更高,疼痛更剧烈。
忍不住痛,手一抖,花瓣落到海面上。七方无心去管,她现在全部心神都用来吸收雷霆,希望疼痛能尽快远去。
暮色沉沉,雷光闪闪,花瓣在雷霆下渐渐染上神秘的紫色道纹,若隐若现。
时光悠悠,惊雷过后,青天朗朗,云翳俱无。
摊在海面上,七方四肢无力,等候许久,才能用手肘撑着海面爬起来。盘腿坐着,手指微勾,飘散零落的花瓣无风自动,徐徐落入掌心。
从未亲眼见过花瓣,昨晚那一眼又甚是匆忙,七方摸着紫色纹路,只以为是天生便有,就没在意。数了数一共十八片,一片不少,便塞进怀里慢慢站起来。
放眼望去,海面只她一人站立,昨晚渡劫的同伴,此时全部退为本体,连意识都没留下。
心间震撼与悲悯交替,七方喃喃道:“竟是,这样的结果。”
回想青云台上的笑语欢声,她不禁思索,若知道离开是真的离开,大家会不会有不同的选择。
幽幽长叹,七方开始担心不知被扔到哪的子羽,一边走,一边喊道:“子羽,你在哪儿?”
一路找去,看到草木便捡起来,打算日后找合适的地方种下。本想用先天之气裹住根系,以免它提前枯萎,却发现空中毫无先天之气。
好在先天之气没了,倒有别的能量在,七方暂且将之汇聚,裹住花朵根系,再揣进怀里。
漫无目的,边走边喊,只是走了好久也没找到,让她不免有些心焦,毕竟凭她的手劲不该扔太远,除非走错方向。
这样想着,七方立刻换了个方向前进,又捡到不少花草,但子羽却踪迹全无。
太阳几近落山,走了一天,她怀里早装不下,便将空中独特的能量汇成泡泡,将花草包起来,使它们浮在空中,自己只要牵着垂落的绳子即可。
突然,远远看到一人,还越走越远,她立刻打气精神跑起来。
远方,被扯着手臂,子羽全身写满抗拒。
在青云境三万年,开门的人来来回回换了几批,他从没见过这人,最重要的是他答应要乖乖等七方的。
子羽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了,别人化形都是成年模样,到他就成了短胳膊短腿的奶娃娃,一拉就走。
眼看着越走越远,子羽不停挣扎,“放开我!”
本就因收货不丰而烦躁,王武直接一张符封住它的嘴,一张符定住他全身,然后将他夹在胳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