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召唤式神之后,早纪闭门不出在家休养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去学校。优纪听母亲说哥哥早纪应当是灵力消耗过度,需要长期休整,委屈地噘着嘴,但也减少前去叨扰的次数。
林原朝云对此忧愁得夜不能寐,甚至不惜亲自下厨为早纪“十全大补”。
第一天早纪还能装作欣然接受,第二日下午实在是挨不住的早纪只能苦笑着告诉雄赳赳气昂昂的母亲:“母亲大人,这是补身体的,不是补灵力的”
林原朝云听了早纪的话,沉默了一天,早纪欣慰地想,母亲可算是消停下来了。
第四天早上,清晨的露水刚被阳光蒸腾散尽,早纪迷迷糊糊张开眼睛。
“醒来了?”
他刚坐起身来,倚靠着床头吸了口气,就听见从窗户那边传来的淡漠的声音。
早纪下意识望向那个方向,耀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伸出右手遮挡。
一瞬间,那个残留在视觉中,迎着阳光的浅色影子的方向,又传来了声音。
“鸦天狗已经出去了,去打扫卫生去了。”
早纪掀被子的手一顿。
“几点出去的?”
“差不多刚到寅时的时候。”
早纪闻言一阵沉默:“真是……辛苦他了。”
——鸦天狗签订契约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自己最主要的任务,是做林原家的伙夫。
嘛,还是不说为好,说出来就太残忍了。
早纪摇了摇头,心下却依然有些内疚。
——下次给鸦天狗带些和果子之类的小食,犒劳他一下吧。
大天狗不动声色地看着早纪,看了一阵又偏回头去。
此时,房间窗子大开着,最近雨水殷勤,外面的桃树枝桠长得很快,前端已经伸入屋内,低垂着像是娇羞的少女。坐在窗边的大天狗眼眸低垂,看着枝头缀着的一朵桃花,将其摘下。
就在摘下的那一刻,那朵桃花从花瓣的边缘开始消失,最终化成了风中的一抹粉色的烟。
“怎么了吗?”
身后,早纪已经换好了平日在家穿着的褐反色浴衣,看着大天狗的举动,好奇地往这个方向步行而来。
“没什么。”
大天狗双目微阖,淡然回道。
早纪张口,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忽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打断。
“早纪!醒来了没有?”
林原朝云的声音响起,加上门被捶的砰砰响声,若是在夜晚,倒是颇有恐怖片的情状。
——即使没醒来,母亲大人您这么捶门,在下也该起来了。
“……”大天狗看了一眼林原早纪,鸦羽一动,一个影子窜过,便失去了踪迹。
林原早纪无奈地朝着一言不发就跑路的大天狗那边看了一眼,赶忙朝着门的方向跑去。
他真的非常担心自己再晚去上几秒钟,这门就会轰然塌下。
拉开门,看着外面元气满满的林原朝云,早纪无奈地问道:“又怎么了?母亲大人?”
林原朝云兴奋地说道:“雅人来看你了,正在前厅等着呢。”
眨了眨眼睛,早纪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母亲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脊背,他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马上去。”
洗漱完毕,早纪快马加鞭、一刻不落地疾步前往前厅而去,路上甚至不小心差点撞到了牧原婆婆。
牧原婆婆哪里肯轻易放行,面容严肃地拉着早纪少爷絮絮叨叨了一阵,内容无非就是注意安全,她被碰到事小,少爷要是摔了可怎么办?
听着这朴素而热乎乎的关心,早纪心中感激而焦急。
不过他也不敢怠慢,神色愈发谦恭。毕竟牧原婆婆是家内的老人了,婆婆的话还是要听完的。
牧原婆婆说得慢条斯理,早纪被磨得也快没了脾气。就在他以为一时还走不了的时候,忽然,牧原婆婆噤了声。
牧原婆婆就那样原地不动,仿佛木头人一般僵立了三秒,忽然又像回过神来一般,仿佛才看到早纪一样,哎呀了一声,讶异而道:“早纪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早纪先是一怔,接着很快反应过来,他不动声色朝着屋顶的方向轻睨了一眼,果然,一抹灰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欠了大天狗一个人情。
早纪讪讪想到。
“没什么,在下就是路过,牧原婆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早纪笑容可掬礼数周全地鞠躬颔首,赶忙迈开步伐,向前飞奔而去了。
“哎,早纪少爷,您小心点!”
后院传来牧原婆婆急的跺脚的声音。
早纪灵巧地穿过中庭,气喘吁吁地拉开前厅的门,发现雅人正站在门口的地方,身上还穿着洛山高校的校服。
“早纪!”雅人一见来人,不由得惊喜的喊道。
早纪上前两步:“上学时间这么紧?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