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先回家了,不偷吃油豆腐。”陈安萍提着篮子先走了。
“走慢点!”陈安忻对妹妹的“识趣”感到无奈。
方嵘也是太爱晃了,在集市里走来走去,幸亏没真的缺心眼买了菜,不然又要被她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集市,方嵘保持着超过五十米的距离,偶尔会停下来看看田看看山,确认没人跟着他。
“手是干活的时候伤到了?”
两人先后来到处隐蔽的山林,陈安忻问方嵘。
“不痛的。”方嵘下意识弯下大拇指,贴着掌心。
“给我看看。”
方嵘手有别的伤,都是已经好了的,乍一看不太能看出来,所以今天见他大拇指缠着胶布,陈安忻就能确定是这两天伤的,特明显。
胶布里是条小纱布,胶布只是固定用的。
“安忻,我没事。”他手不好看,不想让安忻看到。
“方嵘,我们还没结婚呢,你装样子都不想装了?我说的话你又开始不听了。”
“安忻,我揭开给你看,就是划了一道。”
“别揭,什么时候可以揭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是看看你的手。”看手,并不是要看大拇指的伤。
方嵘把受伤的左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陈安忻两手抓住他的左手,他现在的手应该算嫩,即使也能摸出茧子,但没十年后那么多茧子。
十年后她没摸过他的手,知道他手上的茧子多也是他帮她干活,她观察过得出来的结论。
他现在的手干净修长,不能说十分好看,手指因为长期干木工活,略有些变形,以前比较深的伤口,现在仍留有淡淡的疤记。
十年后他木工技术娴熟不少,手却经常缠着创可贴或者胶布。
她没见过他干木工活的场面,不知是什么状况,加上两人关系又微妙,她就没多嘴问他了。
现在两人不是夫妻,也不一定能成为夫妻,但能算半个对象,她看看他的手没有任何问题。
等陈安忻摸够放手,再去看方嵘,他已经满脸通红。
“你今天很聪明,都知道不花钱在集市逛。”
方嵘皮肤不黑,虽然比不过他那个不喜欢在外干活的堂哥,但也勉强能说白,所以脸红起来异常明显。
她摸手又不是摸他脸,咋给红成这样。
三十年没谈过对象,回到十九岁,男女事上,陈安忻的胆子也不能大起来,只好说今天另外想说的话。
“我钱全交给安忻你了,没有钱。”
陈安忻听到方嵘的理由,语塞。
没塞多久,从兜里摸出六毛钱:“给你,你别把所有钱给我,一个大男人身上没点钱像话吗?”
“安忻,你别给我,我吃穿住都在家里,不花钱。”
“也是,给你钱你就不会花到实处。”陈安忻心安理得把六毛钱放回去。
方嵘:“安忻,我哥问你要不要去县城开包子铺,我想等我们结婚后再去县城,如果你想去县城的话。”
“为什么要等结婚后?”陈安忻想听里面有什么说法。
方嵘脸上热度没有消退,盯着陈安忻身后的一棵树,说话:“我哥吃了你做的包子,说不如让你去县城开包子铺,赚钱……我听我哥说县城现在管得没那么严,私人想开店铺也不会很难,赚钱了,我妈就会让我和你结婚,从你这里拿钱给她……安忻,这个不是我说的,是我哥说的,我想我们结婚了,去县城就是夫妻,没人会在背后说道我们,我妈也不会跑到县城闹事,你自己赚的钱,就是你自己的,我不会把你的钱给我妈。”
略去堂哥说的生小孩的话。
陈安忻也不想留颗炸弹在自己身边:“就结婚后吧。”